靜沉迷于殺戮中,敵人的血、作為祭品的血交織融合,編成一張血網将她困在裡面。直到第一任供奉她的家族破滅,作為從波田家帶出的戰利品,因為自身的特殊性而被作為咒物封存不見天日。
伸手不見五指的倉庫内,無法感知到時間的流逝,靜漸漸擺脫殺戮。
靜突然想到在很久以前的一個小女孩,她将省下的食物作為祭品獻給她,希望可以庇佑她的家人。
家人… …
她應該是沒有家人的… …
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靜擡起頭,無法看清隻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靜!靜和正道都是我的家人!”
“……不會抛下你的。”
“靜,過來訓練!”
“大芥?”
随着時間推移,模糊的輪廓越來越明顯。
他們一起行走在木質建築中,她挽着身側的墨綠色長發的女生,但是聽不太清說的什麼。
幾人坐在教室裡,私底下開着小差,抛着紙團。
月光下,對她伸出手的同伴——
是真希他們!
在意識到的瞬間,靜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一切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樣,一點一點從漆黑的倉庫變成了海水。靜開始揮動四肢試圖向上遊去,纏繞在她身上的東西發力想要将她拉下去,靜伸出的左手用出了全身力氣試圖扯開束縛住自己的東西。
剛從海水中探出頭來,海水就變化成濃稠的液體攀附在靜身上,漸漸的形成雙手拽着她想要再一次的沉下去。
“為什麼,抛下我們!”
“為什麼不救我們!”
天空中是成群遊蕩的咒靈,如同百鬼夜行一般,原本的海中危機四伏。吵雜、尖叫、哀嚎、死亡在這裡交織,像是地獄的縮影。
儀器發出尖銳的提醒聲,屏幕中顯示血壓心率都在上升,本來安穩躺在病床上的靜劇烈抽搐着。家入硝子放下手中的資料,從一旁拿出藥品熟練的操作了起來,簡單消毒了一下後給靜注射了一針,在藥物的作用下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可以麻煩您将這個給靜嘛?”羽田凜站在高專的山腳下,将一個木盒子樣式的東西遞給日下部笃也。
“是一種類似于禦守的東西,我很擔心靜。”
羽田凜感覺手上一輕,木盒子被拿走了。
“诶,這種東西還不錯。”五條悟扯開一邊眼罩,漏出攝人心魄的藍眸,手中拿着木盒子搖了搖後盯着眼前的女生笑道。
“靜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很感謝她救了我多次。”羽田凜低下頭欠身鞠躬。
五條悟不屑于什麼禮儀寒暄,随意的揮了揮手說着拜拜就單方面結束了這場會面。
難得的五條悟沒有直接瞬移回高專,而是和日下部笃也一同走在回高專的階梯上,手上則是抛着羽田凜送來的木盒。
“這個任務有些不對勁,一天之内受到詛咒師、咒靈的接連攻擊。”日下部笃也沉思着。
“啊,就不知道是爛橘子還是那個女生引來的了。”五條悟伸手拿過日下部笃也剛掏出來了棒棒糖撕開塞入自己嘴中,随後又垮着臉點評:“咦,不夠甜。”
“那是我的啊!五條!”日下部笃也握緊了拳頭不爽的說着。
“嘛嘛嘛… …”
“東西拿來,我拿過去。”
“诶,日下部你是真的很喜歡靜這個學生诶。”
“有天分,不氣人的學生不多。”說着日下部笃也一邊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随手将木盒抛過去,拿出兜裡的手機後瞬間消失,對于五條悟的行為日下部笃也見怪不怪,将木盒收好繼續擡腿向高專走去,心裡卻想着:遲早有一天要把這個樓梯推了!
日下部笃也一步一步踩在階梯上,心裡思緒萬千,咒術師中家系咒術師人數會稍多,這幾年也教導過一些學生,最後活下來的也隻不過一隻手數得過來。
年少時心中的那點對正義的憧憬,早就随着時間消散,日下部笃也從來都不是天賦最好最拔尖的那一類人,活到現在靠的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刀術,以及審時度勢讓自己活的輕松不去承擔過多的責任。清楚的了解這個咒術界的腐爛,無法阻止的死亡,隻能清醒的沉淪。
靜咬緊牙關,竭盡全力的向前伸着手,身後是像藤蔓一樣纏繞着她,想将她拉回的無數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