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半個月在咒術界不多見,大多數要麼當場死亡、要麼剩一口氣被送到了家入硝子面前,而向靜這種确實少見。
從無止境的噩夢中醒來的靜躺在床上,看着純白的天花闆,五感在意識回歸時将所感知的一切彙入腦中。
不是夢,直到這一刻靜才确認。能夠看到,能夠感觸到,能夠聞到……
靜呆滞的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房間内隻有儀器發出的滴滴聲,許久微微側頭看向一旁正在挂着的藥水,最後撐起身子。
針管内因為靜起身的動作回流了少于血液,靜感受到刺痛再起身後随手将針頭拔出,傷口冒出一點紅色随後迅速彙集成血珠。靜抿緊嘴唇,眉頭微蹙的看着手背上的血珠,不耐煩的随手擦在身上。
視野内再一次被血紅色占據,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陽光透過玻璃打在靜的身上,但這一刻她卻感受不到一點暖意。
耳邊充斥着嗡的耳鳴聲,大腦感覺到脹痛,太陽穴處鼓鼓跳動的血管。
痛,全身都感覺很痛,體内流動的血液像是火焰一樣由内而外的灼燒着身體,骨頭像是被捏碎了一樣,身體沉重無法動彈。像是回到了夢裡,在泥沼中無力掙紮……
日下部笃也走在木制結構的走廊,高專獨占一片山頭,遠離都市人群又有成片的樹木,讓以這裡為駐點的咒術師們能夠遠離紛擾。
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響,不知名的鳥類發出鳴叫,一瞬間日下部笃也的思緒被帶回了幾年前。
長谷海,他的第一個學生。一個不是那麼有天賦,陽光的學生。
“诶,隻有我一個學生嗎?”趴在桌子上的長谷海失望的說着。
“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了。”
“啊,我還以為會有這樣那樣的同學,大家一起度過熱血的青春!校園會、集體活動都沒有了啊!!”
日下部笃也将手中的書本卷起,敲在了沉迷幻想學生生活的長谷海頭上:“成為咒術師,注定了會失去一部分。”
“老師,你别裝深沉了。”長谷海一手捂着頭,一手指着身前的日下部笃也反駁道。
日下部笃也慢慢的舉起了沙包大的拳頭,最後在長谷海光速道歉大喊老師下,才放下了手。
這一級隻有長谷海這麼一個學生,理所當然的他的很多行動都和日下部笃也這位班主任綁定了,近距離觀看、親身實戰、一對一教導這對他的咒術師生涯開了個好頭。
“抽查,咒靈是什麼?”
長谷海保持揮刀的姿勢,“咒靈是由咒力構成的,普通人不可見,對特定對象的負面情緒會形成相應的咒靈,金融危機爆發、考試頻繁、企業長期壓榨員工等都會導緻咒靈頻繁出現。”
日下部笃也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嘛嘛嘛,還不錯繼續保持揮刀。”
“老師,抽煙對身體不好哦,有癌症的可能哦!”
“你個小鬼頭管這麼多!”日下部笃也作勢就要上去給他兩下。
後來又變成,他來給長谷海當陪練,兩人雙手持木刀對立,長谷海先發勢人日下部笃也迅速反擊。兩刀相撞發出聲音,随後隻能聽見幾聲連續的相撞,日下部笃也的刀就落在了長谷海有些發抖的手上。
又反複練了幾次,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大,長谷海喘着氣努力握緊手中的刀。
“不錯,武器一定不能丢了。”日下部笃也看着長谷海堅持的眼神和狀态,贊歎一句。
“啊,不行了!”長谷海抱着木刀倒在室内訓練的木制地闆上。
日下部笃也從外面帶進來了兩罐可樂,一罐放在長谷海臉上,一罐則自己耍酷的單手打開。
“我了解過了!我是老師你教的第一個學生,那我妥妥的直系徒弟了啊!”長谷海打開易拉罐喝下一口,“聽起來超酷的诶,老師。”
日下部笃也掏出手機晃了晃,“那就快去換衣服出任務了酷仔。”
“是!”長谷海站起身,還立正行了個亂七八糟的禮。
日下部笃也将兩人用過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兩把木刀放好,垃圾扔入垃圾桶中後,才慢慢悠悠的從高專的階梯上下去。
階梯口,是等候多時的輔助監督,打了個招呼後日下部笃也率先進入後座拿起平闆翻閱任務信息,“長谷海稍等一會兒。”
“好的!”
大概過去了十分鐘,一頭黑發半濕穿着新校服的長谷海出現在車門前,熟練的開車和輔助監督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