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人言聽計從，在那個人面前裝乖賣巧，甚至是急對方之所急，針對于他。

賀儀州無法不将答案趨于第二種結論。

但，賀開霁怎麼配呢？

從賀家那個爛泥塘裡長出來的髒東西，滿心算計利益道貌岸然的怪物，和賀家其他人散發着一模一樣的惡臭。

這樣的人就應該爛進泥裡。

而不應該披上人皮行走于陽光之下，将更多的人拉入他的泥潭。

從未有過的強烈念頭，他想弄死賀開霁。

不因為封钰，隻是因為太過于惡心，賀開霁就該死。

賀儀州眼底明明滅滅，最後緩緩在心裡将自己的一切沖動邏輯合理化。

與封钰無關，封钰喜不喜歡賀開霁更與他無關。

……

頭天晚上睡得早，第二天早上同樣也醒的早。

封钰迷迷糊糊睜開眼，然後就看到了一張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

男人長了一張極為優越的臉，眉弓極高，鼻梁高挺，便使得五官深邃，唇形漂亮到可以去帶貨口紅，但明明五官自帶攻擊感，卻偏偏因為長久以來的性格使然，使得哪怕男人此時閉着眼睛，都仿若溫柔透骨而出。

一大早拿這個來考驗他？

封钰推了推人，沒推開。

“賀開霁，我要起來上廁所！不然我直接尿你床上了！”封钰不客氣地又伸手推了推。

男人依舊沒有睜開眼。

鑒定完畢，裝貨一枚。

封钰惡聲惡氣，“你頂着我了。”

這話一出，男人很快睜開了眼睛。

“是嗎？”賀開霁嗓音沙啞。

“你覺得這對嗎？”封钰聲音涼涼的。

“有什麼不對嗎？正常生理反應而已，小钰沒有嗎？”賀開霁自有說法。

封钰差點沒被氣笑了。

但防止賀開霁真的去檢查他有沒有反應，然後跟他來一場兄弟間的互相幫助，封钰咬牙狠狠掰開了男人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了床。

在衛生間上了個廁所，封钰又拿了套洗漱用品出來，洗漱完，才磨磨蹭蹭走出衛生間。

“過來吃早飯。”賀開霁已經快速洗漱完，并且準備好了簡單的早餐。

封钰不想吃。

餐盤裡一人兩片吐司，一個煎蛋，兩片培根，另外還有一點生菜甘藍小西紅柿沙拉，旁邊放了一杯牛奶。

封钰自己拿手機給自己點了個外賣。

點了個火鍋，食材加鍋底送上門，然後自己涮煮的那種。

賀開霁将自己那份吃完，然後便換上運動服，帶着封钰去了專門設計安裝的健身房。

幸好，賀開霁沒讓他也去健身兩下，封钰在旁邊看着百無聊賴，就等着外賣趕緊上門。

幾乎是手機鈴聲響的瞬間，封钰就沖出了健身房，沖到門口去開門。

門一開，封钰頭還沒擡，手就肌肉記憶地往前一伸，準備接過外賣。

然後，就那麼天殺的，手擡起的高度剛好摁在男人小腹。

後知後覺一擡頭，封钰就對上了賀儀州的臉。

“你怎麼來了？！”封钰瞬間收回了手背在身後，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質問道。

“自然是來接你。”賀儀州看一向門内緩緩走來的賀開霁，幾乎是挑釁的将面前青年攬入懷中，低頭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