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梧若也禮貌回視着,她不認識,沒停留太久,快步走向舍友們。
蕭凜生回過眼,半杯白酒下肚,他覺得有幾分面熟。
待鐘景棠回了包廂,桌上的男人們問:“剛剛那小姑娘是誰呀?”
“是我同學的女兒,之前人崴腳了,我是她主治醫生。”
蕭凜生察覺到什麼,起身出了包廂,走廊裡空蕩,人早已離開了。
是覃思的女兒,他沒認錯。
他一直覺得,和誰結婚都無所謂,直到他的前妻要離婚。
“才不是和誰結婚都無所謂。”他的前妻如此道。
細雨淋漓的一個周末,徐梧若回了臨川。她要當面問覃思一些事。
于是得出的答案是,她的生父叫蕭凜生,在深城做生意。
“梧若,我和你姜叔叔想着過幾年到處去旅遊,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
徐梧若點頭。
她發微信約鐘景棠出來吃飯,鐘景棠約了個時間,說他請徐梧若吃。
兩個人坐在西餐廳,徐梧若問:“鐘叔,你不是在臨川的醫院上班嗎,怎麼經常在深城?”
“噢,我現在被派任到了深城的醫院,你不是在臨川大學嗎,怎麼也在深城?”
“鐘叔,臨川大學一定在臨川嗎?”徐梧若笑着反問,又道,“我大二來了深城校區啦。”
“嘿,還打趣我,這小鬼頭。”
餐廳演奏着舒緩的鋼琴曲,徐梧若瞥着鐘景棠的神情,似乎心情不錯,于是試探地問道:“鐘叔,你認識蕭凜生這個人嗎?”
鐘景棠聽罷,切牛排的手頓了頓,看着徐梧若,緩緩問:“怎麼忽然提起這個名字?”
“我媽說,他是我爸。”
徐梧若的話語落下,鐘景棠握着刀叉的手抖了抖,刀尖無意觸到瓷質盤子,發出“碰”的一聲。
“真的?”鐘景棠反問着,面上的表情,說不上來複雜,似乎又驚又喜。
“她親口說的,沒有錯。”
“要不要讓鐘叔去确認一下?”
徐梧若點頭,思索了一會,又道:“鐘叔,如果結果出來,能不能先不要告訴他,我想找個時間。”
“有名片嗎?”她詢問着,鐘景棠從卡包裡拿出了一張,遞給徐梧若。
蕭凜生:地華集團董事長。
這一學期,大二的學生搬來深城校區。徐梧若見到了蕭子昇本人,他是新聘任的學生會宣傳部委員。兩個人工作上合得來,順其自然地成為了朋友。
十二月初,學校舉行運動會,蕭子昇和徐梧若恰好分在一組,還有一個女生,徐梧若是副部長,負責查看兩人的相片拍的是否合要求。
蕭子昇和熟的人話多,三個人聊起高中,他說:“我以前在京城讀的高中,因為爺爺奶奶家在那邊,但是我爸在深城。”
“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爺爺奶奶家的小區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徐梧若切了一聲,“我外婆外公家也在京城呢。”
于是兩人一讨論,是一個住處。
蕭子昇忽然想起些什麼,“我怎麼感覺我以前好像見過你?”
“你難道是......那個救命恩人?”
蕭子昇想起來了,徐梧若就是兩年前那個走在馬路上不看路的人。
“那麼巧!”
“那你可要喊我一聲姐了。”
“憑什麼?”
“你年紀比我小,不喊姐喊什麼?”
“我告訴你個秘密,我爸是地華集團董事長。”蕭子昇又悄悄道,“我爸叫蕭凜生。”
她的動作忽然頓住了,“你說,你爸叫蕭凜生?”
徐梧若的包裡放着之前鐘景棠給的名片,名字和公司完全重合。
“怎麼,你認識?難道你真是我姐?”
徐梧若立即搖頭。
結果出來了,徐梧若的确是蕭凜生的女兒。那日,鐘景棠将兩人約了出來。
徐梧若對蕭凜生沒什麼感情,甚至覺得他是個負心漢。蕭凜生有愧,可是說太多都是虛缪。
如覃思所言,她和姜孟章到處旅遊,徐梧若住哪無所謂,于是搬進了蕭家。
下午,徐梧若便聽到方姨說蕭家來了人,她沒有什麼要帶着走的東西,簡單收拾一下,便跟着去蕭家了。
姜孟章和覃思站在門口,徐梧若回頭抱了一下他們。方姨紅了眼眶,她和徐梧若相處多年,感情深厚。
“姜叔叔,媽,别擔心我,我會想你們的。”
“知道了,我的乖女兒。”覃思摸了摸她的頭,姜孟章心裡感慨萬千。
蕭家的布局和姜家的差不多,蕭凜生已經站在家門口等着了。
“爸,這哪來的給我找的姐姐,家裡有我一個已經夠吵了。”
“你也知道啊。”蕭凜生頗為同意地點了點頭。
徐梧若到了,蕭凜生幫她開門,把行李接過。
“徐梧若,這是幹嘛!”她聽罷,這才注意到倚着門邊的蕭子昇。
蕭子昇見他爸笑嘻嘻地跟在徐梧若身後,“你不會就是我姐吧?”
徐梧若應了,“那還真被你猜對了。”
蕭凜生見這兩人關系融洽,有些詫異,問道:“原來你們認識了?”
蕭子昇将話接過,“我倆一個大學的,之前在學校不小心認識,真是冤家路窄。”
“怎麼跟你姐說話的呢?”蕭凜生說。
“爸,你就站在她那邊了嗎,我是你兒子!”
“兒子哪有女兒親,你懂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