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其實春天絕育最好,傷口容易痊愈,不過,這個季節也不算很熱,暑氣都過了,轉眼要秋末了,屠戶說這幾天也行。後面也長得快些。”不過鑒于她是新手,所以止血消炎的草藥準備的夠充足。
“快,你覺得選哪個?我覺得這個小點是不是?”鄒旎往祁霁眼前拿了拿。
祁霁後退半臂,“我覺得對這位豬兄不是很公平,他倆明明長得一樣大。”
鄒旎見祁霁婆婆媽媽地拿不定主意,她心一橫,随手點兵點将挑了一隻花豬,“就這個吧,逯頌過來,幫我将這隻豬捆着。”
随即她将一葫蘆新灌的酒拿出來,還拿了碗煤油燈,“來,先給你消個毒。”
祁霁微微一笑,躲開了鄒旎的死亡之手,他伸出一根手指,“我有個建議。”
鄒旎:“你說。”
“其實你完全可以再買一把刀的,專用殺豬刀。”祁霁建議道。
鄒旎“啧”了一聲,“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買刀花的不是錢嗎?我想用菜刀來着,那不是鈍了麼,而你呢,小統,剛好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呐。”
什麼鬼?小統。
“不要太要面子嘛,我學過的,下手很快,你不會有太多難為情的。”鄒旎捉住祁霁,那邊已經準備就緒。
小豬崽哼唧的聲音,祁霁感覺就是自己的喪歌,想他一柄傳世名劍,從未受過如此侮辱,真是......愧不敢當。
祁霁被架在火上烤的前一瞬,忽然出聲,“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能再去買一把刀嗎?”
鄒旎不為所動,慢悠悠地将酒往劍身上塗抹,“什麼方面的?”
“能保你速通的,你不用在這兒耗費時間,立馬就能回去的辦法,想聽嗎?”祁霁說得天花亂墜,“我隻求你,重新買一把刀,否則這對我和那位豬兄都不是很和善呐。”
鄒旎撩起眼皮,“你一開始怎麼不早說?”
祁霁欲哭無淚,“我好歹活了大半輩子,我也有目的的嘛!”
這麼一說,鄒旎來了勁兒,她放下手中的葫蘆,“什麼目的?”
祁霁:“你要重新買刀?”
鄒旎擦幹了祁霁劍身上的酒,點點頭,“你先說。”
祁霁看了眼那邊的豬兄,為對方默哀三秒,稍後這位豬兄将成為豬公公,“還記得我的那半截手臂嗎?傲劍山莊下的冰棺裡的,其實我想讓你幫我找全我的身體。”
“這是這個任務相關還是你可以引導的結果?”鄒旎道。
“第一個任務純屬意外,宋雅......也是意外,但是這裡,是我刻意引導的,因為下個任務時間還沒到。”祁霁全盤托出,衛家莊是他算計鄒旎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來了這些日子了,他卻未能發現自己的身體,所以他懷疑是自己的算法出錯了嗎?
鄒旎聞言,“嗷”了一聲,“無妨,不過就是好好活下去罷了,我也不急着回去,但是,”她笑了一下,“我會很快的。”
“嗷!——”這是小豬崽的呐喊,又何嘗不是祁霁的呢。
他髒了,他徹底髒了,以後将永遠背負“劁豬刀”的惡名,從此迎接他的便隻有嘲笑,他失去了尊嚴與信念。
鄒旎給小豬崽包紮的時候,祁霁往草木灰裡滾了滾,吸了滿腔的灰,呆滞地望着天,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淪落。
“我家貓絕育的時候都沒你這樣,何況,我是給豬絕育,又不是給你絕育,你郁悶個什麼勁兒。”鄒旎将小豬崽子纏了個五花大綁,踢了踢祁霁,“這是為你們好。”
祁霁搖搖頭,喃喃道,“不,你不懂,從你拿起我的那一刻我已心如死灰,我的名聲比我有沒有絕育都要重要......”随即他想了想,好像不能這樣說,“哦,不,那還是沒我的事情重要,但是我從此以後隻能做‘劁豬刀’了,你永遠也無法理解我,你這個冷漠無情的人。”
鄒旎笑笑,“好吧,你自己和豬兄相對默哀吧。”鄒旎将豬崽子丢到祁霁懷裡。
殺人誅心啊!
文雅之士最大的敵人還是莽撞客,看來從來都是真理!
這下完成了一件大事,屋後那塊地也開墾的差不多了,等後天将豬舍移到那邊,她就要開始做實驗了,種子已經買了回來,其實今早的葫蘆便可以說明一切了,鄒旎早晨出門的時候便看到了成熟的葫蘆,這個地方肯定有貓膩。
至于祁霁所說,難道衛家莊有他的身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