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一地的口水作用下,混濁着晚飯吃的食物,楊鑫帆的反應太過誇張,足足吐了快半個小時才緩過來。
“草他媽的!”
楊鑫帆一邊罵一邊催吐,到後來靠在牆上一句話也說不出。
低垂着視線楊鑫帆看着腳尖,一瓶礦泉水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視野裡,徐西樓舉着水看不出态度:“喝點好受!”
楊鑫帆一臉你會有這麼好心的表情,最終還是遲疑地接過瓶子漱口:“假惺惺!别想着一瓶水就能收買我!”
“那你吐掉吧,裡面說不準下了毒!”徐西樓滿不在意道。
一口水嗆進氣管,楊鑫帆扶着牆咳了起來。“草泥媽的徐西樓!”
“所以你那時在裡面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
徐西樓的問題很直白,也不指望着楊鑫帆能如實回答,徐西樓握住手機的手捏緊,眉頭不自覺皺起。
“陸繁對你說了什麼?還是你對陸繁做了什麼?”
年輕人很容易被戳破的心理防線防無可防,楊鑫帆那時說的話很直接,但那也是徐西樓最不願想到的層面。
楊鑫帆看向他的表情變得古怪:“陸繁跟我是最好的兄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直在邊上沒插嘴的舒渟也從兩人的話裡聽出不對勁來,掐住手的指尖發白,整個人的情緒變得高漲。
“舒渟!”楊鑫帆看向舒渟,表情冷了下來。“糾纏我那麼久,如今還找來幫手,你不就懷疑是我害死的陸繁!看不出來你也是真挺閑的!”
相視的視線因為徐西樓的出現被阻斷,徐西樓的架勢不小,楊鑫帆想發火也發不出來。
舒渟不見得怯懦,站出來發聲道:“校方跟警方都發了聲明,晚會開始前陸繁還好好的,除去我……,那天跟陸繁有直接接觸的也隻有你——”
“與其把懷疑打到我身上,你不如多想想自己的原因!”楊鑫帆将話頭對準舒渟。“有些話我不想說的太直白,好人的模樣裝久了,你自己倒厚臉皮入戲走不出來!”
“夠了楊鑫帆——”徐西樓剛想叫停,就見他把矛頭也指向自己。
“你不清楚狀況就别瞎站隊!”楊鑫帆扯着嗓子喊道:“徐西樓,整件事徹頭徹尾,你們都讓這個女人給騙了!”
“楊鑫帆!”舒渟開腔道:“見不得人的是你,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陸繁根本就不可能毫無征兆就去尋死!”
“什麼叫根本就不可能!”
楊鑫帆徹底沒忍住笑出聲,笑聲僵持拉鋸着三個人的内心:“你的疑心病就跟你的喜歡一樣,來得莫名其妙!”
“文委啊文委,你以為陸繁就看不出來你的那點心思?是誰主打着互幫互助的名義關心同學,陸繁的性格是算不上開朗,但也不至于傻到看不出來你的目的!”
楊鑫帆看着舒渟破口喊道:“陸繁躲你的心思還不夠明顯嗎?”
楊鑫帆站在舒渟的面前,低頭看着對方的窘迫:“他媽媽為什麼會找到學校裡來,我想除了老師,最清楚的人應該是你不是?你的自認為正義不過是建立在對陸繁的私心上!”
正面提起陸繁,楊鑫帆沒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舒渟的眼裡除了厭煩,還帶着不願提及的扭捏。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舒渟被逼得後退,直到身後撞到了徐西樓,經對方提醒她才想起來身後就是長樓梯,這要是踩空摔下去,不想出意外都難。
楊鑫帆看着他們兩人,笑裡是前所未有的刁鑽。
“是誰在背後搞小動作,又到陸繁面前稱好人,最後逼得陸繁崩潰尋死,到底是我的錯還是你自己的良心過意不去!我想再沒有誰會比我們的這個文委更懂得什麼叫又當又立!”
“你胡說——”舒渟咬緊牙看向楊鑫帆,臉頰因為情緒過激被刺激得通紅。
楊鑫帆的聲音遠蓋過她:“是我胡說還是确有此事!你敢說這一切的背後沒有你的插手!舒渟,我要有錯,你的錯也不亞于我的半點!”
尖叫聲刺破。
“你胡說!你胡說啊……”
徐西樓拉住舒渟:“你冷靜一點!”
“滾開!”舒渟一反常态的出口不遜,指着楊鑫帆,一直維持的冷靜被撕碎。
“都怪你!要不是你陸繁的成績怎麼會下降!你别以為那天我什麼都沒看到!是你挾持的陸繁!是你——”
楊鑫帆像是确定了什麼,手裡的礦泉水瓶在他手裡變得畸形。
“……舒渟你果然在裝,其實你什麼都看到了,那陸繁的話你應該也聽得清楚才是!”
楊鑫帆的話像火星,點燃舒渟心裡的那個炮仗。
“要不是你存心勾搭的陸繁,他怎麼可能會像你表白!”舒渟的聲音尖銳,被楊鑫帆刺激得什麼話都說出口。
……
身邊的徐西樓表情僵硬,已經被這場面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都是你的錯!”舒渟看着楊鑫帆的眼神仿佛要殺人。“是你引誘的陸繁!要不是你的出現,他怎麼可能會變成那個樣子!”
都是為了陸繁好,全怪楊鑫帆的出現帶歪了陸繁,鬼知道那天她聽到陸繁對楊鑫帆的表白,是什麼樣的反應,舒渟險些就繃不住沖上前去質問對方。
為什麼你要喜歡楊鑫帆!
為什麼你會喜歡上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