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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那天。
對着滿桌菜肴,徐西樓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這場同學聚會的目的很簡單,班費有剩,畢業了大家在分開前都想着最後再聚一場。
舒渟的目的性就差直接擺到明面上,目光就像粘在楊鑫帆身上一樣,隻是苦于找不到機會,其他人也都跟睜眼瞎一樣沒發現。
“你有什麼依據嗎?這麼肯定他會知道些什麼?”徐西樓湊過去問。
舒渟說:“警方調查過陸繁手機的通話記錄,在晚會進行期間并沒有收到來自家裡的電話,他是自己去的教學樓,在那接到的電話後才選擇輕生,我們都被楊鑫帆的話給騙了。”
徐西樓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舒渟接着說,眼神閃過落在餐碟上。
“警方後續找過楊鑫帆問話,他說是陸繁跟他講的接到家裡電話,他知道的都出自于陸繁的口中。”
“所以你覺得要嘛楊鑫帆撒了謊,要嘛就是陸繁騙了楊鑫帆,随便找個理由糊弄他。”
手裡的筷子啪的放在桌上,舒渟嗯的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去下洗手間,你們吃——”
警方的調查不存在造假,奈何陸繁當時說去接電話的地方是個死角,舒渟就将懷疑打到了楊鑫帆身上。
陸家人已經舉家搬離北城,因為兒子的死他們選擇換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或許他們也沒想到,背後還會有人執着于陸繁去世的真相裡。
所有人好像都在時光的長河裡被動遺忘,所見過的人發生過的事,慢慢淡出記憶。
這頓飯吃得很快,整場下來充滿歡聲笑語,大家所能提及的就是在校時的光輝,不知是誰把話題抛到了徐西樓身上。
“西樓那會年年鋼琴獨奏,也就那群女生看不膩,但不得不說就西樓這張臉長的,簡直沒話說,我們班上的男生都被壓得沒有出頭之日!”
徐西樓的成績跟臉擺在那,先入為主得到的關注也大幅度提高,奈何高中正是關鍵時期,有心思的人都隻能把那份心意所隐藏下來。
徐西樓聽到自己的名字擡起頭,從小到大,口頭的誇獎已經成為他的日常,隻要有他在的地方,人群的焦點就隻會是他。
面對這麼多人的目光,徐西樓揚起一抹謙遜的笑容,和諧的氛圍達到頂峰,有人開始嘗試起與他搭話。
“誰懂啊剛開學那會,他們就跟我說班上有個不給人留活路的大帥哥,我還說長得好看不能當飯吃,成績才是硬道理,結果人家不僅長得好看,成績還好。”
“就是說,那會壓根不敢打擾大學霸學習,覺得高冷得沒邊,結果人西樓根本沒架子,那題的草稿到現在我都還留着。”
打打鬧鬧下,有人起哄。
“有這麼誇張嗎張濤,人學霸的題寫你本子上,回頭賣給學弟學妹你都能多收兩塊!”
“滾啦!”張濤的目光下意識看向徐西樓:“包留下來收藏的好吧,我等着出成績那天,看看狀元能不能落到咱學校裡來。”
“咋滴你要惡意擡價啊!”有同學站起身來。“買到就是賺到,西樓你一定要收他的中間商價,學校裡那些小學妹肯定争着要!”
在如今這個時代,望而卻步的男神最多成為前進的動力,而不是阻礙自己和對方的莫須有感情。
徐西樓特立獨行的氣質讓人不敢親近,同樣也很吸引青春期的小女生喜歡,他的優秀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但沒人敢主動邁出那一步。
楊鑫帆跟邊上的男生勾肩搭背,目光很是不善:“大學霸跟文委倒是走得挺近,剛剛兩顆頭就差沒直接親一塊,難怪平時都不愛搭理咱們,原來是心有所屬……”
徐西樓的眼神冷了下去,對方明擺着想往他們身上潑髒水,充滿對方醋意的話卻沒能引起其他人的共鳴。
“楊鑫帆張嘴就愛噴糞,上次還在疑心我跟我同桌,怎麼端起飯碗就罵爹媽了還!”有人陰陽怪氣,班上就楊鑫帆愛挑撥離間,逮着點不對勁就使勁扇風點火。
楊鑫帆聽他這麼講很是不服。“你們要是心裡沒鬼,怎麼聽不得我說話!”
“是是是老師的紀律小委員,自己被小學妹給拒絕了,就見不到其他男生女生朋友走近些!”
楊鑫帆在高三時期有件事鬧得轟轟烈烈,全校都知道他看中了高一剛入學的小學妹,直接給人堵校門口表白,人家家長都鬧到學校裡來了,他還叫嚣着是别人的錯。
那段時間,楊鑫帆這個名字在北城高中部徹底出了名,誰都知道他是個性緣腦,女生出個門都離得遠遠的。
舊事被重提,楊鑫帆氣紅了臉,指着那個人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撸起袖子就要來硬的。
“馬辛文!你再給我胡說八道一個試試,你給我等着!”
“來啊慫貨!”馬辛文翹着二郎腿,一副不怕他的樣子。“野蠻人!”
眼瞅着情況再這樣下去要鬧大,其他人都當起和事佬,畢竟是大家夥的最後一頓飯,大家都不想把局面搞得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