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了?”陳訴視線落到顧覃喆臉上,才發現他一直在盯着徐西樓:“年輕氣盛哪個不愛玩的,你忙你的工作去,我帶弟弟去見見世面。”
邊說邊注意顧覃喆的反應,見他眼睛恨不得長徐西樓身上,也是啧的一聲:“不是顧覃喆,你眼珠子鑲人臉上了?”
顧覃喆分出眼神橫了他眼:“在沒完全下定論前,任何阻礙到考試的不良因素都要pass,回去安心複習,沒我命令不許出家門!”
徐西樓倒是樂在其中,單手撐着臉:“都聽哥哥的——”
“你是他哥還是他爸呀,你倒好出去潇灑去了,回頭弟弟一個人隔家裡發爛發臭都沒人知道。”陳訴張口就來的話,壓根沒注意到徐西樓聽到潇灑二字,臉色都跟着臭掉了。
“再者說了,勞逸結合勞逸結合,你不結合回頭身子垮掉了咋整。”
“距離考試不到一個月,你站着說話不腰疼!”顧覃喆想着也有些被說動:“那就這樣吧,老師上門時間你必須在家,其他時候出去準時報備,不許跟着陳訴鬼混!”
“跟我就鬼混,你咋不說你都跟我混幾年了,現在不照樣混得有模有樣。”陳訴陰陽怪氣道:“顧總可不許過河拆橋,我還等着你日後養活我!”
“可别!就你這個金貔貅,我可養不起!”
……
顧覃喆戳着溏心蛋沒再說話,陳訴卯住話頭對着他,再掙下去等下真吵急眼,對兩個人都不好。
“黎梢那邊你不管了?”陳訴突然問道,黎梢對顧氏的态度分明,怕是沒有回轉餘地,按黎梢的要求來說,除了覃襄玉,誰找他都沒用。
顧覃喆淺笑出聲:“地球離了誰都能正常轉,無非從他入手,和新科合作的勝算能大些,他既然不願意我們也沒有繼續跟着的必要,新科可不止他一家獨大。”
陳訴意有所指:“那可不一定,現在是現在,莫欺中年窮懂不懂!”
新科高層内部盤根錯節,顧覃喆每日安排充足,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壓在一件事上,跟他們溝通除了找人牽線搭橋,其餘工作也有專人對接。
“鬼知道他們公司内部這麼混亂,什麼牛鬼神蛇都能過去分杯羹。”陳訴自顧自說自己。
新科早期是行業技術标杆,因為近些年領導人能力不行,帶不動公司發展,各路人馬都想着上前瓜分,陳訴知道這些,全因他也有那個打算。
黎梢借縫插針的能力強悍,不出意外的話,按陳訴推算,周一新科官方表決,黎梢會以内部持股壓倒式第一,實施完美控股。
顧氏的新軟要想大力推廣開,新科這條路必須要行得通,黎梢對顧家人的惡意擺在台面上,除去顧氏的拉攏,眼紅新科本土技術的人也多得數不勝數。
周一的裁斷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實,顧覃喆改變不了黎梢上任的步伐,陳訴想了想還是提醒顧覃喆要從黎梢身邊下手。
“别怪我沒提醒你!”黎梢的家世背景簡單,能利用的僅有他手頭上的經紀團隊,陳訴替他想到條路好走。
“黎梢的經紀團隊在大力拓展業務,黎梢退居幕後,前線又沒有當家拿得出手的明星演員,前段時間發布通知,準備欄目競選新人出道,大力扶持。”
“我要是背後耍手段,欄目開展不了,黎梢不得恨死我。”顧覃喆算是聽懂陳訴的意思,一換一的交易,你同意跟我們的合作,我就不阻攔你們前進的路。
這事要幹得好,讓黎梢知道背後操控的是他們,方便顧氏後續和他談合作,也不能過度阻攔,拉得一手仇恨在。
陳訴将叉子放下,一臉平靜如水道:“生意場上的你來我往,他都不願賣你個面子,你給他整點絆子又怎麼了?”
陳訴跟顧覃喆一樣,都是睚眦必報的主。黎梢的面子大過天,他們就将他拉下來狠狠踩得稀碎,誰讓他敬酒不吃吃罰酒。
“是不會怎樣,但黎梢背後的人可不會怎麼想。”顧覃喆看了陳訴眼,眼裡像是有話想說,又顧及徐西樓還在場。
“我吃飽了!”徐西樓提前起身。“我先回房間複習會功課,哥!有事你再叫我。”
……
身後停留的目光直到轉角才消失,徐西樓按原有記憶找回房間。
手機按鍵被按動,對應亮起的坐标紅點開始向後偏移,正上方的話筒波動産生音頻,被特殊處理過的手機自動生成錄音保存。
徐西樓嘴角帶着和煦的笑,喬予姝的初始版本經過他的改良更替,如今已經可以做到靈活隐藏,淡忘存在的同時全方面監視設備的主人。
不枉費他浪費時間跟喬予姝周旋,估計作為前主人的喬予姝也已經忘了這個的存在,才敢将所有初始軟件系統交給他完善。
隻可惜,又要辜負人家的信任了。
手機在手掌心玩轉,徐西樓推開房門後,徑直躺到昨晚顧覃喆的位置上。上門打掃的阿姨被他支走,手機那頭的錄音清晰,隔着網線穿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