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如此安靜?……????”往日這個時辰,塵域是很熱鬧的,哪像此刻别說人了,一根毛都不到。辰二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并未守在浮生居外。
軒瑾帶着疑惑推開了浮生居的門,看到的便是葉梵離正在用腳輕踢着倒地不起的辰二:“阿姐?”
葉梵離:“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軒瑾:“上次見面,我以為阿姐的态度已然有所轉變。”
葉梵離輕呵:“軒瑾,不要什麼都是你以為,我從未變過,自以為是的一直都是你們。”
軒瑾蹲下身去探辰二的鼻息,内心腹诽,還活着問題不大,這一動作看的葉梵離無語:“我還不至于對無辜之人下狠手。”
“留在赤凜有什麼不好。”軒瑾方才見到阿姐安然無恙的時喜悅消褪地無影無蹤,眼中流露出茫然:“阿姐,我們過平凡的日子不好嗎?”
葉梵離閉上雙目,以手遮唇,做出了一噓的表情,然後拿起桌上的茶壺,斟了杯茶遞給軒瑾:“還未涼,趁熱喝。”
軒瑾将遞來的杯子打掉,默不作聲地表達着的抗議。
昏迷中被濺了一身茶水的辰二……對他是個廢物。
葉梵離笑了“為何不喝,既想過安穩的日子,喝了它睡上一覺,醒來就當一切沒發生過,你還是赤凜未來皇後。”
軒瑾被氣到臉部漲得通紅,宛如晚霞映照着的雲朵,直直地盯着葉梵離問道“在阿姐眼裡,我算什麼。”
葉梵離也定定看向軒瑾:“阿瑾,你本該是驚才絕豔壯志淩雲的少年将軍,如今拘于後宮之中,你甘心嗎?”
軒瑾已然雙眼通紅,卻是堅定道:“我不甘心但我認!傾心之人陪于身旁,食祿無虞,此等光陰,有什麼不好。”
葉梵離:“若是沒了愛呢,軒瑾你有沒有想過你該怎麼辦,依附于一個男人有什麼好。”
軒瑾:“阿姐,我信他。”
葉梵離:“……”得了,沒救了。看着眼前與母親眼睛别無二緻的阿弟,葉梵離美眸中劃過一絲不忍,淡淡吐出三個字:“回宮去。”
軒瑾搖了搖頭:“阿姐此番将我打發走,就不怕我轉頭就告訴洛霁澈嗎?縱然阿瑾曉得阿姐有通天的本事,但若是整個赤凜戒嚴,阿姐一時半刻想出城也并非易事。”
葉梵離揉了揉發癢的拳頭,也就仗着是她的阿弟,才敢一次次威脅她:“别廢話,想如何。”
軒瑾:“少時随皇女圍獵,是軒瑾在淵時為數不多之幸事。軒瑾方才還有一句未盡之語,我要洛霁澈,也要阿姐,世間若無兩全之事,那便由我獨辟蹊徑創兩全之境。阿姐莫要忘了,我是你之阿弟亦塵域中人,不論阿姐要去哪裡,都需帶上我。”
軒瑾想通了,既一次次勸不得阻不得,即便這次能阻止阿姐,但阿姐鐵了心要走……倒不如阿姐去哪裡他便去哪裡,阿姐即便為了他也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白白送死。他雖久居後宮,又有意避開赤凜國事,但也知道世間險惡,與外界相比,如今的赤凜可謂是一方淨土,阿姐身份敏感,又内力盡失,他怎可能安心讓阿姐一人在外。
葉梵離收起了漫不經心的神色:“若我不願呢”
軒瑾:“阿姐是在擔心我?”
葉梵離:“……”不,我是怕你拖累我。
軒瑾眼底的通紅還未褪去,避開倒地的辰二朝葉梵離走進了幾步,猶豫了片刻,扯了扯葉梵離的衣袖,扭捏着略帶撒嬌的喊了聲:“阿姐。”
軒瑾的動作太快,又做的無比熟悉自然,仿佛他們真的像是親密無間的姐弟。
葉梵離僵硬着,往日的數次争吵曆曆在目,可她該死的覺得還好。雖然她嘴上不認,但她承認師弟是可信賴之人,但即便如此,她葉梵離的阿弟也不該始終拘于一處,長此以往于籠中之鳥又有何異。
也該讓軒瑾認一認這世間險惡不是他眼中的那般膚淺。此去玄龍雖危險重重,但軒轅崇不會讓她輕易死去,隻要她活着便有辦法護的住軒瑾,更何況洛胤宸也會去……葉梵離輕嘲,她跟軒瑾又有何區别,
“也可,但你不能擅自行動,亦不能使用内力。”
葉梵離的決定在軒瑾意料之中:“都聽阿姐的,隻是阿姐,我需一杯茶水。”軒瑾指了指桌上的茶水。
葉梵離疑惑既知這茶水有異又是為何:“嗯?”
軒瑾:“我新收了一侍從此刻就在大堂内,年紀尚小,不忍将他打暈,不如哄他喝上一口茶水,好好睡上一覺。”說到此處,軒瑾有些尴尬地看了眼躺在地上被他潑了一身茶水的辰二,他等會兒便把辰二扶去他之前的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