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洛霁澈預想的一樣,軒瑾不要說兩個時辰,一時半刻都等不下去,不過是恐擾了阿姐安睡,這才未急着出發。
閑來無事,忽起一念行至禦膳房,以禦廚備好之料,磕絆着手親制一份糯米糕。知曉阿姐好甜,在新選的侍從豆子欲言又止之态中,複添數勺雪重山蜜。糯米糕之制法實不為繁,況其用乃現成之材,沒用多少時間便将其做好,隻是其形頗有些不忍直視。
“走,出宮!”軒瑾拿起禦廚為其裝好地膳盒,甚為歡暢地走出禦膳房。
被塞了一塊糯米糕入嘴,正吃地津津有味的豆子趕忙狼吞虎咽地咽下,追上軒瑾。
“咳咳,公子說的不錯,這糯米糕熱乎地好吃。”豆子要去接過軒瑾手中的食盒,被軒瑾躲開了去,豆子一手抓空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吃這般急做甚,可是噎着了?快回去喝口水去,這膳盒本公子自己拿便可。” 十三四歲的年紀在有着現代人思想軒瑾眼中是個徹徹底底的小孩兒,讓一小孩兒給他拎東西,他還是有些不适應。
豆子是今日洛霁澈與皇叔剛走沒多久,被楚越帶來昭明殿的,也就是洛霁澈的寝殿,當然也是他的寝殿。
豆子身邊還跟着一位大約五十多歲身着樸素的面目慈善年長者,在他疑惑的眼神中,楚越難得一闆一眼的解釋,長者是父皇的侍從總管,喚他平叔便可。豆子是平叔養在身邊的幹孫子,日後便是他的侍從。
平叔随後也言,如今赤凜安穩,老奴此生已然知足,唯存一憾事,便是未曾一直伴于先帝身旁。
現今老奴這身子骨倒是稍硬朗了些,豆子也已漸長。前幾日老奴聽聞公子欲挑侍從,便腆着這張老臉求了皇上,言明守陵之願。
豆子正值活潑好動之際,老奴不忍他随我前往,故而懇請能讓其随侍公子左右。
倘若公子試用些時日,覺着尚可,便留他在身邊伺候,若其過于毛躁,就煩請公子給他安排些其他活計,打發遠些也好,隻求能保他一條性命。
留他至二十五歲出宮,娶妻生子,過上尋常百姓的日子。
自從東皇在玄龍即位後,頒下數道旨意。
其中有一道便是:侍從處以宮刑,實乃極其殘忍之舉,有悖人倫天道。孤幸獲一妙方,此湯藥飲下,可令男子一年不舉。侍從隻需按時服飲,便可杜絕隐患。今後廢除宮刑。各國侍從年滿二十五歲後,若存出宮之念,與侍女同例,即可放出宮去。然若有惑亂宮規者,處以極刑。
此後,宮中侍從再也不用承受淨身之苦,不是近身侍奉主子的大多都選擇出宮。
軒瑾有時候聽東皇的那些事迹與乾元大陸的制度,好幾次都要确定東皇乃現世之人,然現世哪有那些武功秘籍、丹藥、陣法、等等等。
也猜疑過東皇是否身懷系統,亦或是仙俠世界穿來的?若是仙俠世界那些開化的制度現世的種植之術又是怎麼來的。
這世上真有系統的存在?東皇簡直就是一個迷一樣的存在。
平叔,洛霁澈曾與他提及過,對上一任赤凜帝忠心耿耿,上一任赤凜帝歸天之時,平叔差一些随着去了,被楚越救了下來。隻是跟随在上一任赤凜帝身前,沒少中毒負傷,身子早就每況愈下,隻能好生養着,一直呆在一處苑内閉門不出。
如今平叔怕是時日不多了,想為豆子找好歸宿。
左右不過是養在身邊,軒瑾不覺有何為難,更何況豆子和他眼緣。
豆子:“不礙事,不礙事!公子莫要擔心,豆子沒噎着!就是,公子,咱不等楚哥哥了嗎?”
豆子謹記幹爺爺所言,伺候主子不必過于拘泥成規,應守之矩守好便是。若有不明之處,當問則問,咱這宮裡的幾位主子皆為和善易處之人。這位軒公子既是皇上認定之人,也定是個好相與的,聽幹爺爺的話,平時裡如何在軒公子面前便是如何,軒公子不會薄待于你。
想到此,豆子的小臉垮了,縱然爺爺瞞他,他也知道爺爺的身子骨已然一天不如一日,鬧着陪着去,爺爺不允。楚哥哥便是去送爺爺去了。
軒瑾:“不等了,若是此刻去,還能去阿姐一同用午膳。”
“嗯嗯”豆子連連點頭。
浮生居
葉梵離神色複雜地瞧着倒地不起的辰二。
真是好騙,讓他喝便喝,無用極了。
“葉姑娘,暗衛與那些女子皆已将茶水飲下。” 月曦推門進來。
“你倒是手段了得。”葉梵離淡淡看了她一眼。
月曦:“血仇在身,迫不得已。”
葉梵離:“你曾言,隻認軒轅崇一個主子,卻要違他意願回玄龍。你的衷心也不過如此。”
月曦:“我自會向主上請罪,不勞姑娘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