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麼吵。”
荊粟突然看着找自己靠近的男人翻了個白眼,手一伸,把邊上的鐵鍬用力一砸!
沾着泥土的鐵鍬背面直接砸到了那個男人的腦袋上。
他面部抽搐了一下,想動一下沒被樹枝插進身體的那半邊胳膊,還沒擡起來,人就倒了下去。
“你要的我給了你,又拿不住。呵呵。”
荊粟心煩的很!
她伸手扒拉了一下土,又覺得這樣效率實在是太低了,雙手手掌壓在地面上,地上快速冒出一大片的藤蔓,藤蔓四處亂竄,鑽到底下很快就将泥土頂得松松散散。
荊粟垂下眼睛。
有很多條藤蔓覆蓋在了臨千易身體上,在泥土裡面,肉眼看不見的地方,天上衛星也掃不出的地方,綠色的光點緩緩從藤蔓的綠葉上溢出,融入臨千易的皮膚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
埋在土裡的臨千易鼻子裡吹出了一道淺淺的呼吸,他的手指,在泥土底下也動了一下。
荊粟眼睛一亮!
她用雙手将臨千易身上的冒尖的土堆往旁邊推了一下!
馮微微跑過來找到地方的時候,就看到荊粟哼次哼次用雙手挖土。邊上還有一個流血倒地的人。
畫面有點眼熟。
昨天晚上才看過類似的畫面。
“我的天,什麼情況?”
馮微微二話不說,也跟着荊粟的動作開始刨土,泥土裡的人似乎這時終于有力氣說話了,在底下沒注意到沙啞的聲音。
“謝…謝……”
馮微微這時候才仔細看清地下這個人。
男人,臉還挺好看!
“不客氣不客氣,等你出來再給我一點錢就好,很多錢也可以的,我都沒有錢花了,吃飯都要蹭她的。”
荊粟理直氣壯提要求,還帶了些對貧窮的不滿。
臨千易躺在土裡,感覺身上很重、很冷,天空就在眼前,他不覺得美,隻覺得自己好像死過一次一樣冷僵。
但頭頂那個女孩的話一下子把他從一片虛無裡拉回現實。
“好,可以……”臨千易笑了笑,“我在底下用不上力,得先麻煩你們兩個把我挖出來了。”
荊粟不是什麼很勤快的人。
她知道臨千易沒什麼危險了,又不能當着這兩個人的面用異能……
其實異能和内力也用得差不多了。
早上挖出來異物,探測内部,又耍輕功兩個鐘,還救人。累了,真累了。
荊粟一屁股坐地上,不動了。
巧了,馮微微想勤快,但是她挖了五六分鐘,手上的指甲給斷了,她差一點就哭出來了。
她也不想動了。
“臨千易,我沒有力氣了,就先這樣吧,你在裡面躺着,等警察來了再把你挖出來……好困……嗷困……”
躺着躺着,荊粟就睡着了。
馮微微就在旁邊坐着,愣了一下,“你倆認識啊?”
臨千易躺在坑裡道歉:“不好意思,我這個姿勢看不見你們倆的臉,不過你們放心,我會好好謝謝你們的。”
馮微微幽幽道:“我也挖不動,你肺部這裡能通氣,還是等警察來再挖吧。”
拿出手機,關掉錄視頻。
“粟粟跑過來和那個男的打架,又給你挖出那麼多,現在累睡了,你需要跟誰打電話嗎?”
臨千易在泥土裡沉默了一會,才說:“報警就好了,謝謝。”
臨千易感受着身體被泥土完全包裹的密閉感,看着上面似遠似近的天,久久的沉默着。
那給誰打電話呢?
有誰會關心他呢?
他的家人,是真正的家人嗎?他的朋友,是真正的朋友嗎?他的下屬,還是原來的下屬嗎?
臨千易不知道。
他快要瘋了!
命案不管對于普通人來說,還是對于警察來說,都是挺嚴重的一件事。接到馮微微報警電話的警察很快出警,一路風馳電掣開着警車到了郊外。
遠遠看到地面上躺着四個人的時候,出警的五個警察心都涼了。
“艹!死了那麼多人!”
“這麼大個案子!”
跑近一看,這才松了一口氣。一個身上插着樹叉子,葉子還是綠油油的,坑裡的這個人睜着眼,還活着。
剩下那兩個報案的姑娘,沒死!平安着!是躺着草地上睡着了!
“幸好趕上了……”
五個民警留出一個去捆住昏過去的犯罪分子,剩下四個合力把臨千易從泥土裡刨出來了。
“兄弟這個人你認識嗎?你怎麼被他活埋啊,真受罪啊。”
臨千易情緒平靜回答警察的話:“認識,他是我三叔。”
荊粟正躺在地上睡覺。
臨千易看清了她的臉。
原來是她啊。
荊粟睡飽了睜開眼是在警車上。
車有點颠颠的,她打着哈欠呢,面前就出現一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那手拿着一張卡遞到自己面前。
荊粟:“嗯???”
“你不是說沒錢?裡面有五百萬。”
臨千易聲音有些悶:“下次很危險的事就不要沖出去了。”
荊粟把銀行卡拿過來看了看,看完塞自己衣兜裡。
她淡定極了:“切,我不沖出去你就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