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雲林藹終于忍不住冷笑出聲。
雲徹擡頭看到他眼神裡莫名湧現的殺意,愣怔了一下。
隻聽雲林藹反問他:“您現在是什麼身份在命令我?”
“可有可無的父親,還是高高在上的理事長。”
雲徹沉下臉色:“不管什麼身份,我都有權管你。”
雲林藹似乎知道他會這麼說一樣,也隻是平靜地點點頭:“作為父親,你沒有盡到這個身份的責任。”
“作為理事長,你更沒有權利來處理我的私事。”
雲林藹擡手在雲徹面前甩去一張紙,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申請書,有空就簽了,不簽我也有辦法。”
鋼筆尖由于主人的力氣過大,不得不劈開兩瓣,徹底寫不出字,變成廢物前将一張全新的白紙弄髒又戳破。
雲徹終于放過那隻廢掉的鋼筆,摔在雲林藹出去的門上。
連同那份結婚申請書。
天又開始下雨,雲林藹撐着一把黑傘從聯盟大樓走出來,他看了眼天,才意識到快要初春了。
往往空氣變得潮濕,冷意從骨頭縫鑽出來時,雲林藹的那隻右腿就會泛酸,不疼但非常磨人,就像被蟲子不斷腐蝕那樣。
他緩緩走下台階,走向自己的車子,不帶任何挽留地開車離去。
他開始慶幸,還好有個人在等他回去。
時聿最近小腹總是一陣一陣的疼,他猜測自己應該是吃壞了什麼東西,或是雲林藹的易感期弄的太狠,導緻他至今也沒恢複過來。
而胃部也會在突如其來的雨天開始叫嚣,他隻好縮在書房裡,開着暖氣不出來。
聽到屋外的動靜時,也隻是安安靜靜的等着,書上的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緊接着如他所料的,書房門被打開,雲林藹站在門外看他。
時聿緊張地站起來,裝作習以為常地走進雲林藹,擡頭看他,再普通不過的輕聲說:“你回來了。”
雲林藹一直緊抿着唇沒有說話,時聿從他眼裡看出了點什麼,卻沒猜準:“工作上遇到難題了嗎?”
雲林藹沒說不是:“嗯。”
時聿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出任務,但他還是很輕易地有些舍不得,不由自主地擡手拉了一下雲林藹的衣袖。
“很緊急的任務嗎?”
這時候雲林藹才觀察到時聿的神情,他緩了一下臉色:“不是,不用出任務。”
時聿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放松下來,讓雲林藹還是沒忍住地擡手捏了一下。
後來他看到人從口袋裡拿出來什麼東西,握在手心裡也不讓他看到。
雲林藹垂頭:“是什麼?”
時聿把手握成了一個拳頭伸在了他面前。
雲林藹以為他是要給自己,于是右掌心朝上擡起準備接住。
隻是他沒想到,時聿沒有直接把東西放在他的手上,而是将他的掌心重新翻過來,兩手指捏住雲林藹的一根食指。
他把自己手心一直攥住的銀圈套在了雲林藹的食指上。
看着手指上莫名多出了的銀戒指,雲林藹突然就僵在了原地。
那隻戒指似乎被人握很久,久到滾燙,燒的心髒都開始陣陣發顫。
他的聲音變啞:“怎麼給我戴這個?”
時聿垂着頭沒敢看他,咬了一下嘴唇:“沒多少錢買其他的…”
雲林藹并不滿意這個答案,顧自覺得他在轉移話題的重心。
所以他并不打算放過時聿。
“沒有多少錢,還偏偏買了個戒指。”
雲林藹似乎要把他盯出個洞來,時聿恨不得趕緊逃離,唇瓣都被他羞愧的咬破了,對方似乎都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上方再次傳來一聲輕歎:“真不知道你是故意來讨好,還是天生的會調情。”
雲林藹手指握着銀圈的外圍,轉了轉,沒有拿下來。
時聿一直看着他的動作發呆,他眨了眨眼,想說都不是。
可還沒等他說什麼,雲林藹的吻先行落了下來。
時聿的下巴被高高擡起,就連脖頸都被捏住了,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很困難。
雲林藹還是沒放過他,不過還是好心的停下來讓人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為什麼買戒指給我?”
雲林藹隻停了幾秒,時聿甚至沒來得及回答他,剛呼吸的空氣就又被奪走,強勢又狂烈。
時聿被吻的退後幾步,後背靠在牆上,身體因為脫力,而一直緊拽着雲林藹硬挺的外套袖口。
他沒換下衣服就直接進書房了,時聿總覺得對方有些不太對勁。
雲林藹穿的是早上那套正裝,連外套都沒脫下來就徑直走到書房來找時聿。
炙熱的吻讓他窒息,時聿在雲林藹微微分開些準備換個角度親他時,他的腦袋後仰,呼吸不穩的說道:“本來不打算今天給的,但是你看起來不太開心。”
“所以想哄哄你。”
沒想到哄過頭了。
時聿雙腿發軟,牆和雲林藹的手臂是他唯二依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