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趁着天色徹底黑下來,雲林藹才開着遊艇停靠在碼頭邊上。
夜裡有不少人趁着好天氣沒有風,準備去夜裡海釣,一會的時間碼頭上的人就多了起來。
時聿還沒有從剛剛兩人獨處的環境中反應過來,這已經被他認定為第一次約會,所以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内心平靜。
一開始雲林藹隻是讓他在甲闆上等着,他卻一時間沒注意自己下了船,反應過來後,正打算重新返回到船上。
“真的是你。”
背後不遠處的一道聲音傳來,喚回了時聿全部意志,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一如那次在莊園的花園裡。
那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聲音,帶着魔咒地陰魂不散。
“時聿。”
對方清晰地叫出了時聿的名字,顯然已經認出了他的臉。
時聿緩緩轉過身,在對方不急不緩的聲音中下意識地露出警惕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鄭蕭的手上還拿着一根魚竿,他走得離時聿越來越近:“越獄潛逃,這麼久了都沒被抓到。”
“之前就懷疑過你被人藏起來了,隻是沒想到藏人的是雲林藹。”
說着,時聿見他瞥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遊艇,應該是認得這艘,才那麼笃定。
“上次在莊園,見到的也是你吧?”鄭蕭哼笑一聲,不知不覺地釋放出一點信息素,“離得那麼近,怎麼就沒抓住......”
時聿本就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他被突然來的陌生信息素打的措手不及,正在恢複期的腺體也一陣陣發痛,尤其是在被雲林藹标記過後。
腺體很難再接受如此強烈又陌生的Alpha信息素。
他不安地後退幾步,雙腿發軟,要不是被人撐着,差點一腳掉海裡。
“滾。”
雲林藹出現在時聿的身後,手臂一把攬住他的後腰不讓他再退,身體替他擋在前面,臉色陰沉地看向鄭蕭。
兩個Alpha針鋒相對,信息素強到時聿已經到了受不住的地步,暈沉地在後面拽住了雲林藹的衣服。
“看來雲中尉的紊亂症有所緩解。”鄭蕭仿佛一臉不在意的歪頭看了時聿一眼,“是這個Omega的功勞?”
“鄭獄長有那個時間不如多考慮考慮自己,畢竟被監察的日子也不好受。”雲林藹的發絲被夜裡的海風吹得微微晃動,他那張漠視的臉也巋然不動。
鄭蕭被惹怒了也沒有太在意,而是輕笑一聲看着時聿意有所指地說:“希望雲中尉也多考慮一下自己,不要總是自以為是地能留住身邊所有人。”
雲林藹的眼神在黑夜下看不出波動,“看來理事長身邊有些人也不該留。”
“哪天我還是上報,對他不利的人該處死的就處死,别總跟養兒子似地還養不熟。”
鄭蕭面對雲林藹那張刻薄的嘴,總是被堵地一句話都說不出,還是不忘給時聿一擊:“時冶珩似乎也在找你,你越獄的事一旦立案調查,你猜他會怎麼做?”
如果立案調查,他的案子會重新調查,到時候時冶珩無論用什麼手段都會讓他回去重新頂罪。
時聿猛地一抖,幻想到自己還是會被拉進監獄,他還是不得安生......
後來鄭蕭被雲林藹S級的信息素壓得受不了了,才慢慢不甘地後退離開。
時聿因為腺體的不穩定,又被刺激的留了鼻血,他怔然地擡手抹去,而雲林藹率先捧起他的臉拿出早就備着的帕子給他擦幹淨。
隻聽時聿情緒很低落地呢喃:“我隻是想活下去,很難嗎?”
雲林藹:“不難。”
他脫下外套披在時聿的肩上,親自俯身抱起他:“你會長命百歲。”
時聿雙手無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怕海風将自己吹走,還是用力抱緊雲林藹的脖子,聲音顫抖:“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
腳步聲頓了一下,雲林藹重新擡腳繼續走着,一步一步走向海邊别墅,看着遠處的昏黃燈光,喉嚨發緊地一句都說不出來。
一隻流浪貓再想要自由,也抵不住想要一個家的願望,雲林藹恰好能給,何必不能給的再多一點。
他把時聿抱回家,因為今天發生的太多,時聿很沒安全感地再次吻上了他,兩人在浴室裡親了很久,也被雲林藹安撫了很久。
......
“腺體還受的了麼?”雲林藹隻是拇指微微擦過,就惹得時聿渾身戰栗。
“嗯......”
時聿指尖都在顫抖,卻還是想要去親雲林藹。
小貓亂撞地要從一個Alpha身上求得一絲安慰,臉色蒼白的沒有回過暖來,浴室的暖光一直捂不暖他的身體,鼻尖還有一點幹涸的鼻血沒被人注意到,就更顯得時聿脆弱。
雲林藹輕撫他的後背,讓他擅自親了一會兒,他的眼神全在對方身上,指尖很輕地擦了一下時聿的鼻尖,接着又很快奪回了主權。
......
Omega最後累的連指尖都擡不起來了,他被雲林藹又抱到床上去,用被子緊緊裹住,Alpha用信息素安撫着他。
“還在害怕?”
時聿擡起頭,一副難言之隐地看着他,他不想讓對方擔心的,最後還是患得患失占上心頭。
雲林藹歎了口氣,小孩的心思還是藏不住。
最後時聿還是被雲林藹哄睡,也不知道對方最近怎麼總那麼愛哭,連睡着都是挂着淚的。
“晚安,時聿。”
雲林藹輕聲,自己卻是睜眼到了淩晨,隻淺眠片刻就又睜開了眼,聽着身邊人輕淺的呼吸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他的幾天假期很快過去,也難得不想起那麼早。
時聿還在沉沉睡着,雲林藹沒吵醒他,獨自起身去洗漱,中途去更衣室換衣服時,注意到時聿在被窩裡動了動。
于是他停頓了一下,重新走到床邊,時聿整張臉都埋在了被子裡,隻露出淩亂的頭發來。
怕他悶着,雲林藹拉下一點被子,讓他露出鼻子能呼吸,時聿似乎能察覺到,他皺了一下眉又縮進了被子裡。
雲林藹才發現他蜷縮着睡了,也不知道是哪裡不舒服。
不過沒等他把人上半身抱起,時聿就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肚子疼......”
其實從雲林藹易感期進入他的生殖腔開始,他的小腹就經常會疼,今天早上是疼的狠了才突然說出了口。
雲林藹頓了一下,沒管自己的上班時間,坐到床邊把手伸進被子底下,溫熱的掌心搭在時聿的小腹上緩緩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