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知道,你不是沒我不行。
所以你生活的很好,我看得出來。
盛暮眼裡恰當的露出一分愛意兩分思念三分不舍四分釋懷。
忽然,晏鴻卓抓住她手腕的那隻手用力了些:“我同你一起,好不好?”
他雙眼瞪大,眼裡迸發出驚人的光芒,看着盛暮,聲音因為情緒激昂而不自然地抖着。
“毓兒已經長大,我将這邊安排好,你等等我,珠錦,你等等我。我很快的,你等等我。”
盛暮抓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了下來。
她不能答應。
她要拒絕。
拒絕晏鴻卓與她共死的想法,拒絕晏鴻卓抛棄現有的一切的想法。
因為男人就是這樣奇怪。
你應了,他反而冷淡下來,你拒絕,他卻又更加執着。
盛暮朝着幻境外的雲滄使了個眼色。
下一秒,她微笑着,沖着晏鴻卓搖了搖頭。
雲滄的幻境讓她的身影變得逐漸模糊。
皮膚邊緣開始出現虛幻的影子,五官也仿佛被霧蒙住。
晏鴻卓辨認不清。
他隻是徒勞地想抓點什麼,可霧氣中的人卻離他越來越遠。
“不、珠錦,你等等我——”
晏鴻卓撲上去,想要在最後擁抱即将消失的愛人。
噗嗤——
是一道很細微的,皮膚被刺破的聲音。
陣陣涼意從丹田升起。
緊随其後的,是如粉身碎骨般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
丹田血流如注,晏鴻卓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失殆盡。
他連慘叫的力氣都不再有。
妖丹被生生剖了出來,盛暮抓着手中的妖丹,毫不留戀地轉身要就跑。
晏鴻卓妖丹沒了,雲滄和蕭澤禹他們會安置好一切。以她目前的修為,繼續留在這裡才是礙事。
幻境外的雲滄已經施了咒法要進來,盛暮也抓着妖丹準備離開這裡。
然而瞬間,晏鴻卓卻忽然從地上抽動了兩下,緊接着,狠狠地抓住了盛暮要離開的腳腕。
尖銳的利爪割破皮膚,刺痛從腳踝處襲來。
“你不是珠錦。”
晏鴻卓喉嚨裡擠出古怪扭曲的調子,他看着盛暮獰笑出聲:“你是晏随星帶回來的那個姑娘!”
巨大的力道桎梏住盛暮,她眼睜睜地看着晏鴻卓從心口的衣服裡掏出了傳訊符——
他媽的誰睡覺衣服裡還塞傳訊符啊我艹!
雲滄他們在幻境外,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完全沒時間反應。
一擊沒有斃命,晏鴻卓沒死透不說,盛暮在這裡留下痕迹才是大事。
眼看傳訊符即将發出亮光——
千鈞一發之際,盛暮忽然擡腳踩住了晏鴻卓的那隻手,在晏鴻卓打算将丹田處的血抹在傳訊符上時,盛暮忽然抓起一旁散落的酒壇碎片,直接将晏鴻卓的腦袋砍了下來!
球形物體咕噜咕噜在地上滾了一圈,徹底不動了。
幻境外的雲滄和蕭澤禹趕來,看着一地的血迹,心下沉了沉。
盛暮握着碎瓷片,将地上沾了她血液以及晏鴻卓那隻手也一并砍了下來。
“他傳訊符剛才用了一半,有敏銳的妖應該已經在來這裡的路上了。”
盛暮将晏鴻卓被砍下的屍塊放進儲物袋中,格外冷靜道:“你們也走,現在這種情況誰在這裡誰倒黴。”
霧柏皺着眉:“就算走了,今晚也沒有别人替我們作證。到時候旁人發現晏鴻卓死了,一定會有人将這件事歸到我們頭上。”
盛暮點點頭:“要的就是這樣。”
她給蕭澤禹使了個顔色,對方心領神會地喚出黑鐵劍。盛暮翻過窗戶,跳在黑鐵劍上,将霧柏一把扯了過來,說道:“晏鴻卓死了,晏毓也肯定會為他爹報仇,原本平衡的四股勢力就會失衡,到時候,最弱的那一股一定是最先被吞并的。而我們,昨天才來妖界,今天就能在衆目睽睽下殺了晏鴻卓。”
“要麼是以一敵三進入大亂鬥,要麼是與我們合作,招來這麼大的助力。”
黑鐵劍飛得很高,冷氣把盛暮身上那股子血腥味吹了個幹淨。
“一定會有人知道該怎麼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