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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暮迅速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那裡,她耳廓一紅,連滾帶爬地從晏随星身上下去。
晏随星在她翻身的時候虛虛扶了一把,接着支起身子,看着盛暮有些狼狽的模樣,忽然噗嗤一下笑出聲。
“沒事。”晏随星道:“小師姐舒服就好。”
“快别說了。”
盛暮耳垂紅得要滴血,顧不得旁邊謝修然王大鼓等人還在看,伸手就要去捂晏随星的嘴。
手腕在空中被人截住,盛暮抿了抿唇,腮幫微微鼓起,臉頰還帶着未褪去的紅。
晏随星一手撐着地,另一隻手圈住了面前少女的手腕。
細,細到他手指很輕松就能環住。
嫩,嫩到他指尖和掌心粗粝的繭仿佛被一抹柔軟的綢緞包裹住。
很快,又像很久。
晏随星松開了那隻手。
他小師姐臉頰上的绯紅已經褪去,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順帶的抖落掉了他衣角落上的砂石。
兩人身邊,各躺了一件寶物。
盛暮身邊的是一個小巧而精緻的神武,晏随星手邊則是一顆混元的珠子。
感受到盛暮好奇的目光,晏随星攤開手掌,珠子落在他掌心,襯得更加玲珑剔透。
“是上古大妖的妖丹。”
他輕聲解釋道。
盛暮點點頭,也拿出了自己那件,遞到晏随星眼下晃了晃:“這個是什麼,你知道嗎?”
晏随星定定的看了許久,随即搖了搖頭:“書上好像,未曾有相關的記載。”
“這樣啊。”
盛暮點了點頭,把神武放入自己儲物袋中,沒再拿給别人看。
離陽的操作真的是讓她越來越不懂了。
她在幻境中其實就已經生出了一個近乎詭異的猜測。
桃兒的真實身份應當還是妖,一切的一切都和離陽當初經曆的一樣。
從離陽的角度來看,于他,這就是個死局。
所以它夠難,也夠格,放到離陽居的考驗中。
可死局困住了離陽,困住了桃兒,卻困不住盛暮他們這群外來人。
一旦任務完成,于離陽而言,他就将會找到死局中的破局點。
那麼隻要時間可以回溯,歲月能夠重返。
他就可以找到那條破除死局的正确答案。
這個猜測太過大膽也太過荒謬,可離陽這人城府極深又心思缜密,當初仙魔大戰其中内情盛暮都還未知曉,這種詭異的計劃哪怕是有萬分之一可能,盛暮也不能冒這個險。
所以在最後,離陽問她“這是唯一的辦法嗎”時,盛暮依舊違心地說了是。
離陽看出了她的違心,可以他的自己的能力,他又無法找到破局之點,所以他隻得作罷。
如果事情到這裡便就了結,盛暮也不會有這麼多想法。
問題就出在離陽後面的操作。
那兩句:
“可惜世上終無扭轉時空之力。”和“可惜世上,終将無魔。”,引得蕭澤禹冒着再大的風險也要和離陽桃兒一同入洞。
因為魔還有,而且以現在蕭澤禹的情況來看,“終将無魔”這個狀态完全是純粹的理想化,幾乎不可能達成。
那麼反推也可得知,“可惜世上終無扭轉時空之力”,也是假的。
是有這麼一件寶物的。
就在盛暮儲物袋裡好生躺着。
環環相扣,邏輯自洽,盛暮的猜測幾乎可以說是被完全證實。
可問題來了。
這麼一個回溯時間的神武,珍貴稀有到連書籍上都沒有記載,極有可能是全天下唯一一件有此功能的神武。
離陽,為什麼,會給她。
還有他那兩句話,如果說是提示,那也太明顯了些。
可如果不是提示,盛暮又想不出其中蘊含的其他深意。
離陽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難不成真的是年紀大了,看開了,決定遠離打打殺殺,迎接和平。
所以把這燙手山芋給盛暮,昭示着自己開始步入和平年代。
“盛姑娘。”
謝修然的聲音忽然響起,盛暮擡頭,之間謝修然站在她旁邊,滿臉認真:“離陽仙尊的考驗已過,聖方秘境内危機重重,盛姑娘要不要同我們一起,人多也好有個照應。”
盛暮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旁邊的晏随星就先她一步。
他直視着謝修然的眼睛,不虞道:“想讓我小師姐照應你就直說。”
謝修然急忙否認:“我沒有,我是想照應照應盛姑娘。”
晏随星語氣更惡劣了:“照應我小師姐?你們也配?離陽居所有的計策都是我小師姐出的,你是哪來的臉,竟還能如此大言不慚地說要照顧我小師姐?”
這一通怼的盛暮身心舒暢。
她借着晏随星搭的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嘴角欣慰的笑容還未完全綻放,就聽謝修然舔着臉繼續道:
“聖方秘境内危機重重,盛姑娘才修煉沒多久,根基不穩,還是人多——”
晏随星煩他煩的要死。
在宗門裡就偏心欺負他小師姐,剛才離陽幻境内還幹那種惡心偷窺的事。
他劍都快要出鞘,沒想到有人先他一步。
之間一抹紫色從天而降,直直地朝着謝修然砸去,謝修然避之不及,臉面着地,摔了個極其難看的狗吃屎。
蕭澤禹怒罵道:“我去你爺爺的傻逼玩意!是當老子死了是不是?惦記老子師妹?要點碧蓮嗎你?我告訴你,老子姓蕭,你别嚣張,老子的拳頭硬邦邦!”
晏随星:……
盛暮:……
好壞兩個消息一起出現。
好的是蕭澤禹沒有大礙。
壞的是,她這個師兄,為什麼對“你别嚣張,老子的拳頭硬邦邦”這句話這麼情有獨鐘。
這麼氣勢如虹地喊出來。
怪丢臉的,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