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村長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哎,就是盛家姑娘家裡剛剛才發生了樁怪事。她父親聽聞諸位仙君來此,便想與您告知一二”
甯雪溪面上滿是不喜,她睨了盛暮一眼,說道:“淨給我們添事,還不趕緊出去?”
盛暮仰頭看她,沒有絲毫起身的打算:“我為什麼要出去?”
甯雪溪沒想到盛暮竟然敢忤逆她的話,聞言愣了半秒。
盛暮快速掃了一眼謝修然和晏随星的表情。
兩人臉上隻是詫異,并沒有像甯雪溪那種被沖撞或是冒犯了的不喜。
她繼續道:“他等着求見的是你們三位仙君,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出去?”
女主是個聖母沒錯。
她是不能太ooc,不能改關鍵劇情沒錯。
但一,見盛父并不是原文中的關鍵劇情之一。
其二,原書中女主的性格是有一份倔強在的,她隻是過于善良,過于不會拒絕。
不代表她盛暮,不能拒絕。
對于這種非關鍵劇情,且能讓甯雪溪吃一個小小的癟,又不會讓系統抓錯的事情。
盛暮再樂意不過了。
甯雪溪還要說些什麼,晏随星橫跨一步,擋在了盛暮身前,隔絕了甯雪溪不善的視線。
“小師姐既然不想見,那自然是有原因的,甯師姐你又何必為難她。”
小院的門再次被人敲響。
謝修然率先起身,丢下一句:“不願去便不去。”随即轉身走出小院。
甯雪溪跺了跺腳,也跟在了謝修然身後。
正午的陽光有些微的刺眼。
晏随星身後剛好有一個供盛暮待着的陰影。
她托着下巴,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這個為她出頭的小師弟。
外面盛父的吵嚷聲混雜着謝修然偶然的一兩句應答,盛暮百無聊賴,索性打開了劇本。
[盛父義憤填膺道:“那畜生玩意今日便如同變了個人一般,仙君,您可一定擦亮眼睛,她今日,對,她今日還去了河邊,定時與那妖魔結成了什麼勾當!”
盛父一對粗眉豎起,眼角也流下了幾滴淚水:“可憐我們兩口子,含辛茹苦将那小畜生拉扯大,怎料她竟然、她竟然——”
“她竟然與那群妖魔為伴,害了整村的人呐!”]
盛暮津津有味地看着這古早智障腦癱劇情,仿佛盛父罵的不是她一般。
[盛父臉上擠出來谄媚的笑:“仙君,還有這位仙女,你讓我與那畜生對峙,我必定将真相亮與你們二人看!”
甯雪溪心中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麼,趕在謝修然之前開了口:“那你便随我進屋去。”]
盛暮挑挑揀揀,把“進屋去”改成了“跳河裡”。
劇本剛剛合上,門就被甯雪溪推開了。
隻見她在走近盛暮的那一刻,忽然進行了一個迅猛無比的轉身,緊接着,昂首挺胸,闊步向前,目光炯炯,神情堅定地——
走向了小院旁河水便的栅欄。
僅有膝蓋高的栅欄當然攔不住無涯宗甯雪溪。
隻見她足尖輕點,整個人輕盈靈動得如同一片潔白的羽毛,白衣翩遷,被微風吹出好看的弧度。
她旋轉,她跳躍,她閉着眼。
然後堅定地,如同夢之隊跳水運動員般,落入了河流中。
在她身後的盛父也如出一轍,旋轉,跳躍,閉着眼——
如同菲律賓跳水運動員般,面朝水面,狠狠地砸了下去。
噗通噗通兩聲過後,整個小院都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姗姗來遲的謝修然所看到的隻有水面上兩朵未曾平息的水花。
他皺了皺眉,看向晏随星:“他們人呢?”
晏随星還未說話,身後忽然冒出個腦袋:“不得了啦,師姐她瘋啦,她帶着我爹跳河啦!”
這句話信息量過大。
謝修然完美的冰山臉裂了一瞬。
還未等他向晏随星再次确認,從水裡冒出來的兩顆腦袋就印證了盛暮的那句話。
甯雪溪“唰”地一下從水中騰起,直奔盛暮,她身上滴滴答答全是河水,再加上她在空中飛躍,整個人就如同一個高速移動的花灑,澆了站在中間的謝修然一頭一臉。
“你又在搞什麼鬼!”
她指着盛暮怒喝道:“你果真與河裡的妖魔有勾結!”
盛暮扯着晏随星的衣角,往他身後縮了縮:“怎會與我有關?我方才根本沒出去,完全沒有同師姐和爹爹接觸,怎麼會、怎麼會是我搞得鬼呢?”
她雙眼含淚,泫然欲泣,語氣真誠得不能再真誠。
而謝修然卻仿佛被她提醒,看着好不容易從水中爬上來的盛父,道:“若按照這個邏輯,與你夫人和雪溪同時都有接觸的人,是你。”
牛啊,兄弟。
這邏輯,沒毛病。
盛暮眼含熱淚,一臉“隻有你說出了我的心聲”的表情看着謝修然,謝修然瞥到她這副神情,更加相信自己的推理。
他一甩衣袖,指着盛父道:“真相隻有一個——”
“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你才是那個與妖魔勾結的人!”
盛暮緩緩從晏随星身後走出,她跌跌撞撞,步履踉跄:“好精妙的推理,原來、原來真相,居然離我如此之近!”
233聽着她的話瘋狂尖叫:[你要ooc了!女主不會拍馬屁的!]
盛暮:什麼叫拍馬屁,我不過是說實話,女主是不會說謊的!
223被盛暮說服。
那邊,甯雪溪也被謝修然說服,此刻她怒目圓睜,狠狠地盯着盛父。
謝修然揚了揚下巴,看向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的晏随星:“随星,你是不是也這麼認為?不然方才怎麼也沒有撈他一把。”
晏随星若有所思般搖了搖頭。
“我也是經師兄提點才恍然大悟,方才沒有撈他,純粹是因為——”
他語氣平淡,說出的話卻讓盛暮整個人震驚不已。
“想讓他就這麼淹死罷了。”
盛暮:???
盛暮:!!!
這是修道之人能說出來的話?
你ooc了你知不知道啊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