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茵接過報告,還沒來得及翻看,便聽她又道:“今天的試驗基本通過,明天會對你進行基礎培訓,依然是由我們三人直接教學,分别對你進行操作、精神、任務方面的指導。”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你今天的表現很不錯,特别是你的戰鬥技巧,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而普通研究員,但我注意到你對食屍鬼的習性似乎非常陌生,在你之前的研究中,沒有遇到過食屍鬼嗎?”
尋茵尋拿着報告的手指一頓,她意識到這是一次試探,璩雙在懷疑自己,因為在作戰過程中她的表現看似來似乎并不了解食屍鬼的命門。
而事實上,尋茵也從未在白乾的記憶當中找到與食屍鬼有關的存在。
尋茵挑挑眉,将這層警惕掩埋在若無其事的表情下:“我不研究食屍鬼,至于有沒有這個研究項目也不是很清楚,方舟對于研究員有明确規定,不允許互相透露研究内容。”
璩雙颔首,并沒過多糾纏,隻是又給尋茵指了路,然後道:“如果你下午打算好好逛一下淨土,我可以給你一些能量點。”
尋茵笑了笑,沒有拒絕。于是璩雙便伸出手,碰了一下尋茵的手,二人手背上出現一串半透明的代碼,這串代碼迅速變換,最後變成+1000的字樣。
璩雙将這筆能量點轉給尋茵之後沒再停留,尋茵留在原地目送璩雙離開,才邁開步子走出這棟大樓。
既然璩雙都給她轉能量點明示她好好了解這個世界了,尋茵自然不好辜負對方的好意。
她摸了摸衣服口袋,裡面有一張白紙以及手機,紙看起來是從某本本子上随手撕下來的,邊緣還帶着毛邊。上面用黑筆寫着未來酒店四個字,還有一副簡筆地圖。
手機的外觀非常新,在白乾的記憶裡,方舟不會存在這樣落後的工具,它們的聯絡通常是采用一種入體式芯片。想起這點,尋茵下意識摸了摸後脖頸,尖刀剜刺的感覺鮮明地停留在大腦皮層,帶起一陣雞皮疙瘩。
這意味着淨土的科技水平與現實相近,遠不像綠洲那樣先進。但那串交易代碼……尋茵的眸色深了深,先進得不像是淨土的科技。
尋茵轉過身,擡起頭看向身後的建築群。
曙光中心四個大字赫然陳列在入口處,各大建築群依功能進行劃分出三個區域,行政、醫療、特殊行動部門。白乾則隸屬與特别行動部一隊。
想起璩雙口中的培訓,她不由地輕啧一聲。
不再思索對方的目的,尋茵順着那張手繪地圖抵達目的地——未來酒店。
剛走進酒店,便有侍應生帶着甜美的笑容迎上前:“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尋茵揚眉:“我的房卡找不到了,麻煩幫我開一下門。”
“這邊請出示一下您的賬戶,我們查看一下您的房間号。”
尋茵伸出手腕,對方持着掃描儀,隐藏在白皙肌膚下的代碼若隐若現。
很快,對方在系統記錄中找到記載,對尋茵颔首:“0751對嗎?請跟我來。”
尋茵當然毫無疑義,畢竟她現在終于确認自己的房間号。
侍應生利用萬能房卡刷開尋茵房間後,面向尋茵道:“為了方便您的出行,我們會暫時授予您賬戶通行權限,等待房卡制作完成後,我們會重新将房卡交給您并取消權限。”
尋茵點頭,随即走了進去。
她的臨時居所是酒店很常用的裝修風格,樣式簡約。空間被大緻分為三部分,客廳、卧室、浴室。
從她進門,首先可以看見客廳的沙發、茶幾和液晶顯示屏,顯示屏下方有一排雜物櫃。
走過沙發和茶幾,是一扇相當大的落地窗。尋茵從落地窗向下看,這個視野能很開闊地将一整片街道囊括其中,不遠處還沒開始閃爍的霓虹燈牌穿插交錯。
尋茵向遠處眺望,一個很高的建築群出現在她的視野當中,尋茵對此并不陌生,畢竟她剛從那走了出來。
——正是曙光中心。
她在落地窗前站了會兒,正要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卻忽然看見了什麼似地,微微眯起眼睛。
這個世界的氣溫約莫有二十度左右,可以說是非常适宜。而樓下的一行人卻穿得頗為臃腫,盡管他們将手上的厚外套脫下來擱置在手臂,卻仍顯出幾分與這氣溫相異的格格不入。
幾乎是瞬間,尋茵就認定,這些人是玩家。
七樓的高度,普通人的眼力至多看清他們的大概體态,然而——
她能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這是普通人的眼力無法做到的事情。究竟是白乾的身體特殊,還是這裡所有人都有這種與現實完全迥異的身體素質?
其中一名玩家似乎察覺到這道視線,向尋茵所在的窗戶看過來,尋茵沒有躲閃,她在外面的時候就注意過,這裡所有的窗戶都是單面的。
也就是說對方看不到窗戶另一面的人,但尋茵還是感慨,好敏銳的人。
她記下對方的長相,又着重觀察了這些人的神态表情,判斷出這是一支臨時搭建的隊伍。
從站位的遠近可以看出這是支陌生人臨時組建的隊伍,不過幾人之間看起來并沒有非常生疏,這意味着組隊之前他們很可能臨時了解過對方。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但尋茵是早上進入這個世界。如果當成遊戲來說,進入時間不可能會有特别大的差别,這意味着這些人的出生地很可能相近,并且他們對對方已經大緻有一個粗略了解。
如果是這樣,尋茵周圍也會有出生地相近的‘隊友’嗎?
并且她還注意到一個古怪的點。
這些人身上的衣服并不屬于這個世界,這說明對方很可能是整個人直接穿進這個世界。可她并不是這樣。
她直接進入了原世界土著白乾的身體。以修仙文比喻,對方是身穿,而她是魂穿。
為什麼會産生這種差異?換句話說,遊戲将玩家本身劃分為‘土著’和‘外來人口’有什麼目的?
‘土著’和‘外來人口’明顯是兩個陣營的人,既然有陣營存在,兩邊陣營的玩家又會是怎樣的狀态,是敵對還是合作?
依照這莫名其妙出現的遊戲的尿性,尋茵認為這種狀态很可能是敵對,并且在很大一定程度上,兩方存在着難以調和的利益沖突,否則對于遊戲而言,陣營這種玩法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既然陣營存在,在知道利益沖突究竟是什麼之前,尋茵不可能在玩家面前暴露身份。
确認這一點,她數了數玩家的人數,五個。轉身離開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