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一下，才淡淡開口：“我隻是有些困惑，可能是系統修複時的一些幹擾。沒什麼大不了的，放心。讓你擔心了，抱歉。”

“我沒事，真的，”他輕聲說道，站直了身體，試圖恢複往常的冷靜和理性，“如果你不忙，我可以幫你整理一下資料。”

費羅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深究下去。畢竟這與她無關。

米歇爾轉移話題：“費羅醫生，您說——名字重要嗎？”他帶着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小心翼翼問。

費羅很好地捕捉到，她端起水杯，輕輕搖晃，夕陽透過窗戶打在水中，将整杯水染成橙紅色的。

“重要。當然重要。”費羅回答他，“名字一個人的象征。就連物品有了名字都帶上了不一樣的含義，更何況人？”她輕笑一聲，似不經意間反問米歇爾。

“謝謝你，費羅醫生！”米歇爾鄭重地對費羅道謝。

那條由一堆機械鋼管拼接成的機械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竄出來，興奮地擺着它的鋼管尾巴！毫不懷疑，被打到一下絕對會骨折，痛到說不出話！

費羅朝它招手，它就叫喚着跑過來，湊在費羅腳邊。米歇爾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家夥，問：“這是什麼動物嗎？狗還是貓？還是其他的？”

“狗。”費羅言簡意赅地回答。“那，還真是一條别緻的狗。”米歇爾也伸手摸了摸那狗的鋼管身軀。

米歇爾伸手輕輕撫摸着機械狗的鋼管身軀，冰冷的金屬表面在手指尖滑過，帶着一絲奇異的質感。他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它……會疼嗎？”米歇爾突然問道，眼神中帶着一絲探究。

費羅低下頭，看着那隻依舊興奮地搖晃着尾巴的機械狗，微微一笑。“疼？它沒有感知的能力，米歇爾，至少它不具備我們所理解的‘疼痛’。它的尾巴搖動隻是一種程序化的反應。”她頓了頓，似乎在想什麼，“不過，你可以說它有自己的方式在‘表達’。”

米歇爾盯着那條機械狗的鋼管尾巴，突然有些感慨。“表達……我明白了。”他輕聲說道，像是在對自己說的。

米歇爾擡起頭，望向她，眼中似乎閃爍着某種光芒。“表達……有時不需要語言。”他說，目光漸漸變得深邃，“有時候，一個動作、一種反應，就足夠傳達一切。”

機械狗跳起來，沖着她的手指輕輕搖了搖，發出一聲低沉的“嗷嗚”聲，像是回應着她的指令。

費羅笑了笑，把注意力轉回到米歇爾身上，“你呢，米歇爾？有沒有什麼‘表達’的方式？”“我的方式，或許更簡單。”他淡淡地說，“通過行動，或者沉默。”

費羅有些意外，沒想到米歇爾竟然能用這種方式回應。她輕輕笑了，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喜歡多說話吧，米歇爾。”

“也許……”米歇爾輕聲說道，似乎是在跟自己對話，“有時……不說，反而更好。”

“走吧，讓我們去看看可憐的查爾斯回來沒。”費羅率先站起身，離開休息室。米歇爾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剛走出幾步，機械狗猛地跳了起來，擋在他的前方，發出一聲“嗷嗚”的叫聲，仿佛在表示某種抗議。

米歇爾輕笑一聲，低下頭看向它。“你也許說得對。”他低聲說道，然後輕輕走過那隻機械狗，帶着一種微妙的輕松感，向着下一個未知的方向邁出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