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還是疑惑,問:“話多歸話多。那他現在這毒舌挖苦人的本事是怎麼來的?”
費羅笑了笑,朝查爾斯揚了揚下巴:“這家夥?被坑過幾次之後,終于開竅了。”查爾斯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裡嚼着培根,含糊地嘟囔:“開竅個鬼……是被坑怕了。”
費羅沒管查爾斯,繼續說道:“大概是他被黑市那群人狠狠敲了幾次竹杠之後,終于意識到,這地方靠規矩是行不通的。老實人活不長,得學會用嘴巴比槍更快。”
米歇爾若有所思地記錄着:“所以,他是通過模仿那些坑過他的人學會了說話方式?”
“聰明。”費羅朝米歇爾豎了豎拇指,“不過,光學還不夠。要知道,查爾斯最開始學得那叫一個别扭,陰陽怪氣得像個學舌鳥。後來怎麼精進的呢?靠實戰。”
“……實戰?”米歇爾擡眼,“用嘴打架?”
查爾斯聳聳肩,笑得很得意:“沒錯,嘴巴就是我的第一把武器。”
費羅翻了個白眼,擺擺手:“别聽他吹,當時哪有這麼順利。他學嘴炮的初期,三句話就能把自己給惹進巷子裡挨打。”
“喂喂,這種黑曆史就不要翻出來了吧。”查爾斯不滿地抗議。
但費羅戳着他的頭:“安心吃你的培根去。”繼續對米歇爾說道:“不過他還真挺能吃虧的,挨了幾次揍後就總結出了經驗。他發現,如果腿跑得夠快,就能免挨一頓毒打。又或者嘴上夠狠夠快,别人還沒來得及動手,就已經被罵得不想打了。”
米歇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就是說,他的語言攻擊力,已經發展到了一種心理戰術的高度?”
“可以這麼說。”費羅眯着眼笑了笑,“有一次,我看見他對着一個收保護費的幫派頭目絮絮叨叨地說了五分鐘,結果那人直接走了,連錢都懶得收。”
“那是因為我一口氣列出了十八種舉報方式,外加七條如何讓他社死的具體計劃。”查爾斯得意地補充,“你是沒看到那家夥臉色多精彩。”
米歇爾的瞳孔微微收縮,像是在計算些什麼:“……你有記錄這套戰術話術嗎?”
查爾斯挑眉:“你想學?”
米歇爾點點頭:“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将其轉化為可執行的邏輯模型。”費羅忍不住大笑:“哈哈哈,這家夥想把你的嘴炮算法化?”
查爾斯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略帶玩味的笑:“聽起來不錯。但這種東西,光靠計算可不行,得有情緒、語調、氣勢,懂嗎?”
米歇爾思考片刻:“理論上,可以通過深度學習模拟……”
“打住。”查爾斯擡手打斷,“你不會是想把我變成數據吧?”米歇爾沒有否認,隻是平靜地說道:“語言,是邏輯的延展。”
查爾斯盯着他看了幾秒,然後突然咧嘴一笑:“有趣。不過如果你真能學會,我倒是願意看你用機器人臉諷刺人挖苦。”
費羅咂咂嘴:“……你們别說,這還真挺有意思。”
她懶懶地伸了個懶腰:“行了,故事講完了,該幹活的幹活去。米歇爾,你的機械手還需要測試吧?查爾斯,你不是要修那台通訊終端嗎?”
查爾斯歎了口氣,揉了揉頭發:“得了,休息時間結束。”米歇爾看着手中的充能液,輕輕點頭:“明白。”
費羅推開門,窗外的光線照進來,照亮了這間簡陋的休息室,也讓三人的身影落在地面,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