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框照在簡陋的休息室。機械零件有序地堆放在地面上。
查爾斯打了個哈欠,揉着眼睛醒來。米歇爾坐在沙發上翻看着自己新的機械手。現在他的手臂已經完全融合成功,适應成了皮膚的顔色。
另一邊,費羅還在熟睡。
查爾斯滑動自己的光屏,已經十點了。刺耳的警報聲在休息室驟然炸響!查爾斯猛地翻身而起,手下意識地抓向外套口袋。焊槍的充能燈亮起,他的神經系統瞬間進入戰鬥狀态。
米歇爾的左臂微微震動,防禦機制激活,冷卻液在機械回路中加速流動。
費羅呢?她隻是擡起一隻手,啪地按在床頭的一個方形裝置上。警報聲驟然停止。“别緊張,不是診所的警報。”她打着哈欠,語氣慵懶。
查爾斯松了口氣,把焊槍往外套裡一塞,低聲咕哝:“見鬼……能不能别搞這種驚吓測試。
“話說,費羅醫生。您今天不用開門嗎?”查爾斯翹起二郎腿,關心道。
“今天星期六,開什麼門。”費羅從床上下來,“你們吃什麼?”拉開休息室的門,靠在門邊回頭問還在坐着的兩人。
查爾斯眨眨眼,興奮着說:“培根!”米歇爾冷靜地說:“謝謝,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來一份充能液。”
不多時,費羅叼着吐司進來,将裝着培根的碟子放到查爾斯的手中,再從口袋中摸出一罐充能液,扔給米歇爾。
“謝謝您!”米歇爾輕聲說。“您和查爾斯認識很久了嗎?”他湖綠色的眼睛遊移在兩人身上。
費羅撐着下巴調笑着說:“怎麼?想知道?”米歇爾點頭,數據代碼在眼底閃動。
“給點東西來,姐姐告訴你。”費羅可不做無本生意。“怎麼可以這樣!你們都不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嗎?”查爾斯表示抗議。
米歇爾立馬從口袋裡拍出幾張面額的錢币到費羅的手上。“請您講。”
費羅心安理得地收下,熟練得像做慣了這種生意。查爾斯則是說:“你要知道問我不就得了。”米歇爾瞥了他一眼,吐槽道:“你會講你的黑曆史?我可不認為你那張到處冒犯人的嘴會說自己不好。”
查爾斯撇撇嘴,懶得争辯。
“可别看他現在能說會道。”費羅咬了一口吐司,嘴角帶笑,“六年前的他,話比現在少十倍,蠢勁兒倒是多十倍。”
米歇爾安靜地記錄着,湖綠色的瞳孔閃過微光。他啟動記憶模塊,存儲信息。
費羅繼續說:“好像是六年前吧……我第一次見到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因為任務來到法蘭迪城,話都不怎麼說,差點被人坑得連渣都不剩。”
“當時是深秋吧……”費羅調動自己的記憶,緩緩說,“法蘭迪城沒什麼變化,但他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軍方派他來執行任務,結果三句話憋不出個屁,交易談崩了,被人按着揍了一頓。我路過的時候,看見這小子像隻被丢進垃圾堆的電子狗。”
查爾斯翻了個白眼:“我當時隻是不熟悉這地方!”
“哦?”費羅意味深長地挑眉,“你當時是怎麼說的?‘請問,合成酒怎麼賣?’”
“怎麼回事?”米歇爾問。費羅攤手:“他跟黑市酒販談判,結果用的是正規商店那一套措辭。”
“……”米歇爾頓了頓,眼底的數據閃爍了一下,“怪不得你後來話多了。”
“得了吧。”查爾斯把培根塞進嘴裡,含糊地說道,“誰還沒個菜鳥時期。不過,現在想想,被坑過的那些教訓還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