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在乎也罷,她是聖女,她有神蛟,有得天獨厚的民心,又有舉世無雙的容貌,得到她就能得到這事件最好的一切,美貌,權力。
她今時不同往日,縱是高傲些也無妨。
可是劉秉川不能接受她愛上延陵西,就算他卑鄙無恥、心狠手辣也要待在他身邊。
他隻是一個被流徙在外的逆子,他憑什麼得到這一切!
他絕對不能接受!
入夜了,今日最後一聲喪鐘聲響起,今天的抄經結束,九方姝該回去了。
劉秉川的力氣很大,九方姝被他捏地肩胛生疼。
她擰着眉看他:“你再不松手,等一下被發現,你現在就會死。”
門外傳來宮女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劉秉川恨極了延陵西,但也怕極了他,慌不擇路地閃進太廟的側門跑了。
九方姝将發青的手腕隐進袖中,沿着宮道往回走。
劉秉川不過是一個蠢貨,他能走到這一步,靠的是他身後的人,隻是她不知道那些人為何會選輔佐這樣一個人。
明日還要再燒一天的經文,九方姝回去時延陵西還沒回來,她準備給神蛟取名字。
她跪坐在軟墊上,寫了好幾個,都覺得從屬性不太明顯,正撐着腮發呆,忽然周身被一團黑影籠住。
她擡頭,看到延陵西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很高,肩背寬闊,很有壓迫感。
九方姝看不到他的神情,隻能感受到周身凝滞住的怒意。
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寬大的袖口推上手腕,潔白如玉的手腕上盤布着青紫的抓痕。
延陵西垂下睫毛,聲音裡的盛怒瞬間變為輕佻:“今日早朝,有臣子說我奪臣妻。”
九方姝問:“奪妻是什麼意思?”
延陵西把她的衣袖拉回去,他的手指隔着衣料摩挲她的脈搏,順着她手腕上細細的筋骨暧昧地遊走:“王兄愛慕你,他說你們早有情意,已私定終身,他上疏要娶你為妻。”
“他的從衆說我擄你在此,日日交頸而卧,耳鬓厮磨,不成體統。”
他的呼吸落在她腮上,眼神濕熱的仿佛熱吻,喑啞的聲音是最惡劣的挑釁。
她渾然不覺,歪着頭懵懂地問:“陛下是想要跟我睡覺嗎?”
延陵西愣住,他的耳朵至腮,瞬間爬滿紅暈,他猛地丢開九方姝的手,轉身就走。
九方姝不解,交頸而卧、耳鬓厮磨,不就是要和她睡覺的意思嗎?
她想了想,并不明白,隻得揉揉手腕,低頭繼續給神蛟取名字。
外面又開始下雨,大殿裡空曠幽深,冷得人直顫。
九方姝想到他說想跟自己睡覺,她順從地爬上床。
延陵西本來在假寐,他立刻睜開眼睛,扯着九方姝的領子就要往下扔,九方姝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兩方僵持着。
他停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松手了。
九方姝趕忙鑽了回去。
内室沒有掌燈,四處漆黑,九方姝睜着眼睛,看着同樣黑沉沉的幔帳。
好一會兒,她忽然問:“你會殺了他們嗎?”
延陵西疑惑:“殺了誰?”
“大王子,還有前太子——”九方姝轉過身,貼進他的頸間,她嬌俏地笑,“我的情郎。”
頭上寂靜一片,她隻能聽到急促的心跳聲。
九方姝循着聲音,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上,輕輕地說:“陛下,你的心跳地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