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他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謝同塵的體溫比被褥更溫暖,原本空落落的内心都被對方填實。
極樂佳肴般的誘人香氣自眼前人修長脖頸彌漫,隻是嗅到便仿佛帶給人無上誘惑。白塵絕不自覺喉結滑動,漂亮的桃花眸漸漸失神。
妖性随着修為的提升而越發難以壓抑。也就是說,他今日補的陽氣是不夠了。而比一隻餓的不輕的狐狸精更壞的,是一隻沒有意識到自己正餓的不輕的狐狸精。
“你躲什麼?”白塵絕無意中扯住了謝同塵的外袍,傾身前伏。
謝同塵比白塵絕高出不少,卻被輕易壓到了身下。一夜之内屢遭挑逗,謝同塵眸色漸暗,低聲道:“哥……”
湊近之後,白塵絕全然失了理智,他被香迷糊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陽氣?
他壓在謝同塵身上,眼角泛起潮紅,細細舔舐謝同塵的脖頸,隻覺得快感沿着經絡在周身炸開,隻消一口便能化解他的一切難受。
白塵絕像隻貓似的用腦袋蹭自己的美食。謝同塵卻已經忍無可忍。
他輕易将人壓在身下,一瞬之間攻守異勢,他緊盯着眼前膚白勝雪,唇齒微張的兄長,像是不願放過對方面上神色的任何一絲變化:“哥,你想做什麼?”
白塵絕被他壓得不太舒服:“唔……”
謝同塵深黑瞳眸緊盯着他:“沐浴之後,我扶你去休息的時候,當時你想要做什麼?”
白塵絕低聲喃喃道:“想吃陽氣。”
他的聲音帶着酒飽飯足後的安适,音量又輕,謝同塵沒能聽清,隻見那嬌豔欲滴的唇一張一合,像是某種引誘。
他俯身去聽,白塵絕卻扯住了他的衣領,不願放過送到嘴邊的美食。
不知怎麼的,兩人跌在床褥上。謝同塵隻覺得什麼柔軟之物蹭過耳邊,下一刻,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廓。
“謝同塵……”
謝同塵一僵,身體某處的反應讓他腦中像是炸了朵煙花,炸後但留一片空白。
白塵絕卻卸力似的軟在謝同塵身上,沉沉睡去。
有人一夜無眠。
*
次日。
白塵絕這一覺睡得極為舒服,睡眼朦胧時卻發現自己正八爪魚似地纏在謝同塵身上。
昨夜的記憶開始回籠,白塵絕不可置信地見證了自己犯錯的全過程,幾乎想要就此潛逃。
他昨晚把自家崽的陽氣吃掉了??
狐怎麼能犯這麼大的錯誤!他要怎麼跟謝同塵解釋自己昨晚喪心病狂的行為?
不,他昨晚應該隻是啃了啃謝同塵的脖子,說不定他不會介意……
他松開謝同塵,這才發現對方現在其實是醒着的,隻是被他制住才不得不和他一塊躺在這。
頂着那黑如點墨雙眸的注視,白塵絕膽戰心驚,顧左右而言他:“你醒得真早,哈哈哈哈。”
他的人族社交知識儲備已經遠遠小于他所要應對的情況。
謝同塵:“……是很早。”
對方是不是因為自己昨天動手動腳生氣了?
眼下的黛青一片,該不會被自己氣得一夜沒睡吧。
在晨起洗漱,他卻發現自己神清目明,身輕如燕,修為好了不止一星半點,白塵絕越發心虛了。
他查看手镯,這才反應過來昨天他的功德去哪了。
如今提升的修為,一部分來源于手镯,而另一部分……
來源于他吃掉的陽氣。
謝同塵罕見地沒有一早起來就圍着自己轉,而是自顧自下了樓。白塵絕愁得快要掉毛了。
他追着謝同塵下了樓,卻見對方正在吃早飯見他來了,将筷子擱在一邊:“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都點了一些。”
白塵絕挪過來,吃飯時依舊忍不住用餘光瞥謝同塵,發現今日對方的行為确實異樣了許多。
比如用筷子夾一隻小籠包夾了三四次沒有夾起來。
他看着那雙骨節分明又修長好看的手置氣般将筷子擱在一旁,才後知後覺謝同塵好像在緊張。
緊張什麼?緊張自己會突然變成大妖怪一口把他吃掉嗎?
心中正不是滋味,身旁忽然撒下一片陰影,白塵絕側過頭,發現竟是國師元明意來了。
元明意笑眯眯地叼着客棧裡的大包子看着他,葉子川在一旁小聲道:“師父想和你們拼桌。”
白塵絕:“……不要客氣,國師快坐。”
他險些忘了國師的事。真是禍不單行。
不過對方既然沒有昨晚立刻動手,是不是說明還有談和的可能?
國師在他右手邊落座,葉子川緊挨着他師父。
元明意:“聽我這小徒弟說,白大夫是從清石而來?”
白塵絕心底升起一點不詳的預感:“是,不過我們打算去尹燕探親。”這一點昨日葉子川已經知道了。
葉子川心直口快道:“可是尹燕被封城了,白大夫,那你們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