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蘇聞遠,是除顧雲非以外,雲啟宗實力最強的人,喜歡研究藥理,經常閉關一閉就是好幾年,因為出衆的長相以及溫柔的性格,頗受女弟子的歡迎。
性格暫且不論,對方的樣貌的确不錯。
面如冠玉,眉如墨畫,笑起來兩眼彎彎宛如皎潔的月亮,一身淡黃色的衣衫清新淡雅,腰間的玉帶勾勒出恰到好處的腰線。
李煥顔鮮少見男人穿淡黃色,但蘇聞遠與這顔色倒頗為契合。
蘇聞遠好不容易擺脫包圍圈,想要處理正事,女弟子們像是磁鐵般又圍了上來。
他不禁有些無奈,隻能認真解釋待會自己要開啟雲啟宗與港口的傳送陣法,距離自己太近會很危險。
金鳴山在海上的一個小島,所有宗派都要先到港口乘船才能過去。
女弟子們聞言這才散去,蘇聞遠暗暗松口氣,然後伸出手凝聚靈力開啟陣法,那手五指修長,嫩白如雪,比女孩子的手都要好看。
李煥顔見此很是心動,想上前讨個美容養顔的秘訣,若是研究藥理的都這麼會護膚,她也想試着琢磨琢磨。
随着陣法運行,一個黑漆漆的洞逐漸出現在衆人面前。
蘇聞遠見傳送通道建成,便招呼弟子排隊進去,再三叮囑他們到港口後要原地待命,不要亂跑,那緊張的樣子像極了平日裡愛操心的爹娘。
黑洞不大,最多可容納一人通過,弟子們有序走進洞内,很快場上的人就所剩無幾。
“聞遠師叔,等等!”
突如其來的呼喊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紛紛回頭看去,發現出聲的是一個相貌清秀的男弟子。
他氣喘籲籲地跑到蘇聞遠面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苦苦哀求:“師叔,我也想參與試煉,可不可以順便帶上我,我發誓絕不給你添麻煩!”
沒等蘇聞遠開口,一旁的男弟子就忍不住出言嘲諷:“我說夏孺軒,名單上根本沒你的名字,你瞎湊什麼熱鬧,再說了外門雜役不好好幹活,偷跑出來可是要杖責三十的!”
夏孺軒縮了縮脖子,顯然有被這話吓到,但仍壯着膽子反駁:“我已經金丹期了,符合去的資格!”
說完臉漲得通紅,看樣子平日裡很少會這樣與人辯論。
聽到這話,男弟子眼中的鄙夷更盛了,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哎呦喂,金丹期,還好意思說呢,都來宗門快一年了,才到金丹期,真是修煉飛速呢。”
話畢,夏孺軒的臉色難看至極,他站在原地一言不發,間接默認了對方說的話。
他知道自己天賦差勁,隻是心中仍有不甘,想要努力搏一搏,他很清楚錯過這次機會,怕是再無翻身之日。
想起家中母親對自己的殷切期望,還有自己跪在祖宗牌位前,立誓要改變家中一貧如洗的境況,他真的說不出口放棄。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地有人開口道:“若真如他所說,你的确不适合參與試煉,修煉快一年才金丹期,很顯然資質不行,即使去了也是拖後腿。”
說話的是個長相稚嫩的男弟子,長得一張娃娃臉,但看身高已然是十幾歲的少年,他環抱于胸,表情坦然自若,仿佛剛才什麼都沒說一樣。
李煥顔看得出對方并不是有意奚落,隻是在平靜地闡述一件事實。
此話一出,徹底壓斷了夏孺軒最後的希望,他緩緩松開蘇聞遠的胳膊,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那頹然的樣子想必是準備就此放棄。
誰知下一秒又被蘇聞遠抓住手腕。
“我正巧要去金鳴山采點草藥,缺個打下手的藥童,不知孺軒你可願意。”
驚喜來得太快,夏孺軒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而後重重地點了點頭,喜極而泣,趕忙回道願意。
其他弟子見師叔主動邀請,雖心有不滿,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李煥顔跟随大部隊繼續往通道裡走,入目皆是黑色,幾個呼吸過後,這才重現光明。
港口處已然聚集了大批宗門弟子,他們服飾不一,五顔六色什麼都有,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叽叽喳喳得好不熱鬧。
此等盛況,着實不多見,李煥顔環顧四周,最後把目光放在岸邊的三艘巨輪上。
那龐大的船體看起來能載萬人,驅動全靠消耗靈石,難以想象這裡頭的數字有多可怖。
他們登上其中一艘,船手清點完人數便發動開船信号,巨輪收回錨,緩緩向前行駛,速度逐漸加快。
周圍海浪翻湧,李煥顔站在桅杆邊,閉眼感受海風的輕拂,覺得舒暢不已。
但這樣的平靜并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接二連三搭讪的弟子打破了。
他們端着瓜果點心,各種噓寒問暖,那熱情就跟這海浪一樣不止不休。
顧雪瑩這邊雖也有追慕者,但數量看起來沒有李煥顔那邊多,這可把她氣得不輕。
為了奪回關注,她佯裝身體不适,暈倒在地,發出的聲響成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見美人暈倒,身旁的男弟子趕忙将她扶起,細心詢問發生何事。
顧雪瑩咳嗽幾聲,虛弱地回道:“我也不知怎麼了,突然頭暈犯惡心,想來是暈船所緻。”
美人身體抱恙,男弟子們紛紛奉上關心,就在顧雪瑩沉浸在被人追捧中時,一道女聲兀地響起。
“哼,誰人不知我薛家所造的船行至水面平穩非常,如履平地,暈船純屬無稽之談,我看八成是某人為了博同情在裝柔弱吧。”
語氣聽起來陰陽怪氣,還刻意拔高後半句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