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哄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衆人順着聲源往上看,隻見一個女子正站在船頭,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神情高傲,嘴角還帶有幾分不屑。
她的穿着極為高調,一襲大紅绮羅裙,從頭到腳都帶着價值不菲的金玉翡翠首飾,看起來金光閃閃,耀眼無比。
人也生得嬌俏,标準的鵝蛋臉,柳葉梢眉,膚色白皙勝雪,紅唇嬌豔欲滴。
她從船頭走下來的時候,身上的首飾随着動作發出陣陣清脆的碰撞聲。
女子來到顧雪瑩面前,認出她身上的服飾,輕哼一聲:“我說呢哪個宗派這麼無禮,原來是雲啟宗,看樣子你們實力是大不如從前了,乘個船都能暈倒。”
“薛輕舞,你胡說八道什麼!”娃娃臉男弟子突然沖出來,表情氣憤不已,顧雪瑩以為對方是要為自己出頭,誰知下面的話氣得她差點吐血。
“你要罵她就盡管罵,我不攔着,帶上其他人幾個意思,小爺我實力可是很強的,不服咱倆比劃比劃。”
薛輕舞聽到這話頓感無語,回道:“我說柴天銘,你腦子裡隻有打架嗎,本小姐今日沒這個心情跟你鬧。”
“哼,我看你是怕了吧!”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柴天銘的激将法,但薛輕舞仍舊上鈎了。
隻見她柳眉倒豎,杏目圓睜,看樣子氣得不輕,凝聚靈力,手邊冰花飛舞,周身溫度驟降,圍觀群衆不由得直打哆嗦。
柴天銘不甘示弱,雙手合一,迸發出數道雷霆之力,發出令人膽顫的滋啦滋啦聲。
兩人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霎時間雷光冰雪發生激烈碰撞,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李煥顔站在外圍看熱鬧,嘴裡小聲嘀咕:“這兩人看起來很熟的樣子,但是是那種死對頭的熟。”
“柴家和薛家是世家能不熟嘛,不過前幾年結了愁怨,關系便變得水火不容了。”
李煥顔聞聲看去,發現接話的是一個眉眼英俊的男子,隻是對方的氣質與外貌完全不符,一邊磕瓜子還一邊抖腿看起來有點吊兒郎當,痞裡痞氣。
李煥顔順着對方的話,接着往下問:“他們兩家是什麼愁怨?”
男子倒也樂意解釋,将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柴家和薛家雙方的父母本是摯友,某天薛家主母過生辰,柴家的大兒子帶着賀禮來給人祝壽,席間有人送了一個精巧的機械盒。
薛主母見柴大兒子似乎很喜歡,便轉送給他,誰知對方拿回去拆開後才發現裡面有劇毒,直接被毒死一命嗚呼。
事後柴家斥責薛家檢查不力,兩家大吵一架,柴家主公一時氣上頭,暗地裡給薛主母的胞弟使絆子,使其生意虧損巨大。
胞弟心氣高想不開跳了樓,雖然人沒死,但終身落下殘疾,隻剩下頭能動,跟死人也沒什麼區别。
李煥顔聽完唏噓不已,沒想到裡面竟藏有這麼一段往事,她重新看向場内,薛輕舞他們依舊打得不可開交,周圍的人想勸架,但也被兩人的氣勢吓得不敢近身。
就在場面陷入僵持之際,一個身着華服的男子出現在衆人視線中,那穿着打扮比薛輕舞還要高調。
他手搖紙扇,對着打鬥的兩人嘲諷道:“怪不得薛柴兩家近年來實力大不如從前,隻會用蠻力能有什麼作為呢,終究是走不長遠。”
話音剛落,薛輕舞和柴天銘仿佛商量好似的同時收手,直沖男子而來,滿臉的怒氣,比起剛才都要火大。
男子預感不妙,表情驚恐萬分,想要逃跑,直接被兩人硬拖回來。
原本是一打一,現在卻變成了二打一。
随着一陣哀嚎,男子毫不意外地挂了彩,兩隻眼睛被打得烏青淤腫,鼻子淌血,牙齒還被打掉一顆,原本的衣服也被撕爛,看起來格外慘烈,他哭着喊着要告狀,誓要讓他們好看。
遲來的侍從心驚膽戰地将人托起,慌慌張張擡進内室治療傷口。
李煥顔啞然失笑,奇怪道:“怎麼這會兩人又統一戰線了,那人又是誰啊?”
“朱瑞安,家中有數十座靈礦,可謂富可敵國,本來薛柴兩家關系好時,還能制約一下朱家。但自從兩家鬧掰,朱家順勢崛起,變得越發強大。不過柴天銘和薛輕舞他們兩個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誰也不怕,看不爽了就死命揍。”
“你很厲害啊,什麼都知道。”李煥顔發現身旁的男子雖然看起來很不靠譜,但精通實事,清楚很多内幕。
男子聽到她的誇贊,忽地掏出一張小卡片遞給李煥顔,并拍着胸脯保證:
“不瞞姑娘說,我可是百事通,要打聽什麼消息盡管找我便是,我價格非常公道。”
李煥顔笑着接過卡片,隻見上面寫着梁小六三個字,後面緊跟着一大串業務名。
尋人找物就另說,居然還有幫忙幹農活勸架抓小三,業務可謂是非常廣泛。
最下面則是千裡音的号碼。
千裡音,無論兩人距離多遠,隻要互通過千裡音就能聯系上,每個修士都有一串獨立的号碼,想與誰互通便加誰的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