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有一年,他們也希望她能快快樂樂度過,開心幸福就好。
她知道得很清楚,這十六年裡,父母沒有一天不在自責。
他們既沒有讓兒子享受過父愛母愛,也沒能讓女兒平安長大。
[但是,爸爸媽媽,我真的很幸福哦,能成為你們的女兒一定是最幸運的事]
[謝謝你們生下了我]
[哥哥也肯定這麼想的,不是的話我就揍到他說是,用拳頭,狠狠地揍(`⌒?メ]
[我想見他,至少在死前讓我知道,需要付出生命去成就的家夥,到底長什麼樣]
父母看着她留下的信,泣不成聲。
葵……
悟……
如果上天真的能夠聽到人的祈願,請讓這兩個孩子,平安幸福地長大吧。
:
五條葵來到辦公室,迎面而來是淡淡的雪茄味。
整個空間裡隻有一個人的咒力,精煉厚重的感覺像是三四十歲的男人,那種硬漢派的大叔。
“你就是新來的轉學生吧,名字是……”大叔的聲音證實了她的推測。
“土見葵。”她回答道。
“我是你的班主任,夜蛾正道。”硬漢派的大叔說着打開了窗戶,将雪茄的煙味散出。
“你的情況我都了解,真的考慮好要加入咒術師的隊伍?”
“是,這是我的願望。”
如若不是咒術師極度缺人,像她這種咒力極其低微又失明的學生,是絕對不會收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吧。
夜蛾正道也不再多言,将學生證遞到了她手上。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班級。”
【土見葵】
學生證上寫着她在學校的新名字。
五條家對于她的行動,自然也是不知情的。
否則一定會極力阻止,不讓哥哥知道真相。
這也導緻了她進咒術高專,隻能隐姓埋名。
他們的擔憂,五條葵自然能夠理解。
但五條悟都已經16歲,不再是小孩子,對于這麼點事都沒有接受能力的話,她可要鄙視了。
這麼嬌弱才不是我哥哥呢,肯定做不了宇宙之王。
少女手指纏着染成了黑色的頭發,如此想到。
哥哥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這個問題,她也思考過許多次。
父母說,他有着和自己一樣的白發,眼睛是純淨的藍色,像天空的延展。
可是,白色是什麼概念,天空又是什麼樣,她也沒見過。
聽着應該很漂亮。
他們還說,哥哥很乖很聽話,是個懂禮貌又孝順的好孩子。
漂亮的小白花,從小寄人籬下,吃盡苦頭,外表堅強,内心敏感脆弱,會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地哭。
小說裡都這麼寫的!
那我就是不斷戳小白花痛處的惡毒女配。
嘿嘿。
夜蛾正道将她帶到二年級門口,上課鈴也恰好響起。
班級裡的人同樣也很少,隻能感覺到香香的女孩子的咒力。
哥哥……就在裡面嗎?
哥哥真的是小白花!
完了完了,爸爸媽媽一定是接受不了兒子長歪了,才會安慰自己說這樣的兒子乖巧懂事的。
沒關系的,哥哥,我們喝點中藥調理一下。
“悟和傑呢?”
還沒等她在腦子裡配完十全大補壯×的配方,夜蛾正道便開口,語氣是掩不住的煩躁。
“他倆争論世界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打起來了,喏,在樓下呢。”香香的女孩子回答道。
哥哥意外地很幼稚。
我站先有雞。
就在此時,窗戶突然炸裂,伴随着四濺的玻璃,兩團黑影回到了教室中間,頓時灰塵四起。
夜蛾正道伸手護住了她。
兩位少年還在争鋒相對,像兩頭牛在角力。
“雞是由野鳥進化來的,肯定是下蛋的過程中發生了基因突變,這個基因突變的蛋孵出了現在的雞。所以肯定是先有蛋。”其中一個少年說着。
“你是說野鳥下的蛋叫雞蛋?要不再去重修一下小學語文?”
另外一個少年反駁道。
忽然間,一股強烈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他的聲音清朗悅耳,充滿了少年的自信與傲慢。
即便看不見,她也知道,這個少年就是她的哥哥五條悟。
連自己都很意外,首先湧上心頭的,居然是一種莫名的溫暖。
五條悟感受到了審視的目光,回過頭看去。
少女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皮膚白皙如雪,五官清麗,一雙銀色的眸子盯着他,看起來空洞無神。
這是個很漂亮的女孩,放在人群中也是閃閃發光的寶石,或許這輩子再也遇不到和她一樣好看的女生。
這應當是大多數人第一眼見到她的想法。
但少年卻覺得。
相比黑發,白發會更适合她。
他不自覺地走近,來到她面前,湊近仔細地盯着少女的臉。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