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福、他當真這麼說!”
喬母哭泣着點頭,心裡也是難受極了。
成婚兩年,這真是宋父第一次對她說這麼重的話。
以前隻有她暗自得意自個比宋父的原配妻子命好的份。
畢竟宋父衆所周知的對原配不好,連親生閨女都不管,可如今娶了她後,不僅對她偶有溫存,甚至還願意白養她閨女。
兩相對比,又有周圍鄰居婦人的羨慕言語,喬母在心裡得意的可不是一天兩天。
可如今呢?
宋父居然罵她心黑,惦記他閨女的錢财,還将白養自個兒閨女的事兒提出來說。
真真是氣死人了!
又一大波眼淚決堤,喬母哭的簡直停不下來。
“行了,哭有什麼用。”
眉目陰沉的喬香憐很不耐煩的安撫了一句,咬了咬後牙根,突然一聲冷笑。
“看來咱們母子倆倒真是小瞧了宋青月,這丫頭,原還是個會咬人的狗。”
“那丫頭?”
喬母哭紅的眼裡滿是茫然。
“難道這件事和她有關?”
“不然呢?”
難道是宋文福對女兒不管不顧這麼多年,最近突然良心發現?
開什麼玩笑。
喬香憐幾乎在一瞬間就想通了這點,但卻懶得給面色茫然的母親解釋,隻敷衍的一擺手;
“母親你先回屋照顧孩子吧,剩下的事不用管了,我來想法子。”
“想法子?還能想什麼法子?那混賬都不站在我們這邊了。”
說着說着又要哭,然後被徹底不耐煩的喬香憐一句怼了回去。
“為什麼想不出法子?我又不像你,全都指靠你男人,别在這礙事了,趕緊回屋去。”
剛要哭出來的眼淚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喬母抽泣一聲,也不敢責怪女兒,最後隻能哀哀泣泣的擦了擦眼淚,然後心有不甘的向閨女要個保證。
“憐兒,娘知道你最聰明了,既然你說想法子,那你肯定能給那丫頭個狠狠的教訓對不對!”
明明把她氣成這樣的是她男人,可說到報複,她卻一點不往男人身上扯,反而将氣全撒在了宋青月身上。
溫婉的面龐這一刻咬牙切齒,刻薄又尖銳。
“那丫頭讓我受此羞辱,若沒有被狠狠教訓,娘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放心。”
喬香憐語氣沉沉。
“我不會讓你白白受辱的。”
就是這樣簡簡單單一句話,卻瞬間安撫住了喬母的心,她撫了撫心口,臉上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
送走了母親,喬香憐這邊卻沒有像喬母想的那般,眼珠一轉便能想到幫她出氣的壞主意,而是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秀麗小臉猛然變得猙獰,然後一拳頭狠狠砸在床褥上,完全沒有了剛剛勝券在握的平靜。
她在生氣,她在憤怒。
“該死的賤人!”
“賤人!”
喬香憐簡直沒辦法接受。
她,喬香憐,居然會敗給一個她從未放在眼裡的人?
一個木讷懦弱,渾身上下找不到半點優點的人?
這真的讓人——
讓人——
她猙獰着臉色在屋裡原地轉了一圈,然後猛的把桌面上的擺件物品全掃到了地上。
噼哩咚啷,闆凳歪倒。
與之伴随的,是喬香憐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仿佛從喉嚨裡擠出來的音調。
“賤人!”
“賤人!”
“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惹到我的代價——”
“我一定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