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我的房間,鑰匙能打開最深的秘密。媽媽留。"
"林雨桐..."木溫喃喃道。這是小芸母親留下的線索!
她剛拿起鑰匙,音樂突然變調,兩個小木偶的頭部詭異地扭轉180度,露出背面——那裡沒有臉,隻有一片血紅。女孩木偶的手臂"咔嚓"一聲折斷,掉在音樂盒底部。
木溫迅速合上蓋子,心跳如雷。鑰匙冰冷卻帶着一絲溫度,像是剛從某人手中取下。她把它小心地放進口袋,決定明天一早告訴其她人。
正要回房,一陣輕微的呼喊聲從樓梯方向傳來。這次不是錄音,也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充滿懷疑的叫聲。木溫猶豫片刻,還是朝聲源走去。
聲音來自二樓拐角的一個小房間,門虛掩着。木溫輕輕推開門,裡面是一間簡陋的浴室,老式的浴缸裡盛滿渾濁的水。水面不斷冒出氣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水下呼吸。
呼喊聲來自浴缸後方。木溫繞過去,發現恃芓站在角落凝視着鏡子"恃芓?怎麼了?"她走過去,輕聲問道。
恃芓抽出思緒:"鏡子她給我看了"
木溫這才注意到浴室牆上的鏡子布滿裂紋,中央有一小片相對完整的區域,上面用紅色唇膏寫着"幫我找到媽媽"。
"小芸?"
恃芓點點頭:"她給我看了一些...片段。她被鎖在閣樓的情景,她父親用皮帶...用燒紅的..."她說不下去了,渾身發抖。
木溫輕拍她的肩膀,不知如何安慰。恃芓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木溫,她不隻是想報複...她在求救。她認為媽媽也被困在宅子裡,就像她一樣。"
這與音樂盒裡的紙條吻合。木溫正要告訴恃芓她的發現,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家具被推倒的聲音。
"兊井?姬苠?"木溫喊道,沒有回應。
她和恃芓沖下樓,發現客廳一片狼藉——茶幾翻倒,椅子四散,像是經曆了一場搏鬥。老婦人周雯不見蹤影,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牆上用鮮血畫着一個巨大的箭頭,指向廚房。
"不要分開,"木溫對恃芓說,兩人一起朝廚房走去。
廚房門半掩着,裡面傳出液體滴落的聲音。木溫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胃部痙攣——
天花闆上懸挂着數十塊生肉,鮮血滴落在下方的餐桌上。而在餐桌中央,擺放着老婦人的頭顱,眼睛大睜,嘴巴被針線縫成一個扭曲的微笑。
恃芓發出一聲壓抑的尖叫,轉身就跑。木溫強忍恐懼,正要跟上,突然注意到老婦人頭顱下方的餐盤上放着一張字條。她顫抖着伸手取來,上面寫着:
"别相信任何人。她可以變成你們中的任何一個。"
落款是一個簡筆畫的小女孩頭像。
木溫跌跌撞撞地退出廚房,發現恃芓已經不見蹤影。整棟宅子靜得可怕,隻有她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
"恃芓!兊井!姬苠!"她呼喊着,聲音在走廊裡回蕩。
沒有回應。
木溫決定先回二樓找其她人。剛踏上樓梯,就聽到上方傳來腳步聲。擡頭看去,凜翊正緩步下樓,衣服上沾滿灰塵和蛛網,像是剛從某個封閉空間爬出來。
"凜翊!你去哪了?"木溫既欣慰又警惕。
凜翊在樓梯中段停下,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探索。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什麼東西?"
"宅子的心髒,"凜翊的眼睛在昏暗光線下閃爍着異樣的光彩,"她在那裡...完整的小芸。不隻是怨靈,還有她的一部分...活着的部分。"
木溫想起老婦人的警告,後退一步:"什麼意思?"
凜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擡起右手腕——那圈青色痕迹已經擴散,像藤蔓一樣向手肘延伸:"她需要載體...一個活人。這樣才能真正離開宅子。"
木溫感到一陣惡寒:"你...你自願的?"
"不是自願與否的問題,"凜翊輕聲說,"是選擇。要麼我們中有人留下陪她,要麼全部永遠困在這裡。"
"一定有其她辦法!"木溫反駁,"老婦人說完成三個任務就能——"
"老婦人死了,"凜翊打斷她,"你看到廚房了吧?她不是真正的'主人'。小芸的外婆早在那場大火中就死了。剛才那個...隻是宅子創造的幻象。"
木溫如遭雷擊:"那...那她告訴我們的信息..."
"半真半假,"凜翊走下最後幾級台階,"但第二個任務是真實的:救出宅子真正的主人。不是小芸,也不是她外婆...而是林雨桐。"
"她在哪裡?"
凜翊露出神秘的微笑:"明天你就知道了。現在...小心姬苠。"
"姬苠?為什麼?"
但凜翊已經繞過她,朝客廳走去:"天亮前待在房間裡。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木溫想追問,突然聽到樓上傳來兊井的尖叫聲。她顧不上凜翊的警告,沖上樓梯。
聲音來自姬苠的房間。門大開着,裡面一片混亂。兊井癱坐在地上,而姬苠站在床邊,右臂鮮血淋漓,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她打碎了牆上的鏡子。
"怎麼回事?"木溫沖進去扶起兊井。
"我...我來找姬苠商量守夜的事,"兊井顫抖着說,"發現她在...在對着鏡子自言自語,用小女孩的聲音..."
姬苠猛地轉向她們,眼睛布滿血絲:"胡說!我隻是在檢查鏡子!這鬼地方的每面鏡子都不正常!"
木溫注意到姬苠的右手緊握着什麼,指縫間露出金屬光澤。
"你手裡拿的什麼?"她質問道。
姬苠下意識地後退,把手藏在身後:"沒什麼!關你什麼事?"
恃芓突然說:"是鑰匙...我看到了,一把古老的鑰匙。"
姬苠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恐懼:"你們不懂...這是我撿到的!在地下室!它能...它能保護我..."
木溫想起音樂盒裡發現的那把鑰匙,手不自覺地摸了摸口袋——還在。那麼姬苠的是另一把?
"給我看看,"她伸出手。
姬苠突然暴起,推開她們沖出房間:"離我遠點!你們都想害我!"
木溫想追,卻被恃芓拉住:"等等...看鏡子。"
破碎的鏡片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影像:姬苠在走廊奔跑、姬苠在地下室摸索、姬苠...站在一個被鎖住的小女孩面前,手裡拿着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