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令睜開眼，入眼是光潔的手臂，及像水藻一樣濃密光滑的藍色長發。

屬于他人的頭發現黏在他身上。

身後抱着他的人發現他醒了，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溫熱的唇一路親到了後脖，“早安，我的小馮令。”

馮令後脖光潔如初，已然看不出傷勢。槲正是治療師，輕而易舉治好了馮令身上的傷。

明明昨晚那麼痛，今早醒來，馮令身上一點異樣都沒有，好像被咬得在槲正身下瑟瑟發抖的人根本不是他。

槲正此刻表現得也不像昨夜的暴徒，他成了最溫柔的情人，甜言蜜語幾乎沒停過。

而馮令強忍着對方的行為，好半天才說：“我想回房間了。”

他突然不想管巴特死活了。

抱着他的手臂不僅沒松開，還收緊了些。

槲正聲音懶洋洋的，“今天沒有行程，不用那麼早回去，你要洗漱沐浴，我房間也可以。”

這導緻馮令不得不借用了槲正房裡的衛生間，他剛收拾好，槲正就出現在他身後。

他從鏡子裡看到對方的臉，一瞬間感覺到害怕。

槲正像是毫無察覺，或者他察覺了也不會在意。他親密地将馮令轉了個身，輕嗅人身上的氣味，“好香。”

馮令怕他又露出牙齒，忍不住往後躲，小心翼翼地說：“是你沐浴露的味道。”

“是嗎？”槲正湊得更近，低喃道，“聞起來不像呢。”

他伸手握住馮令的腰，隻不過輕輕一提，将人提坐在洗漱台上，再身體傾近。

馮令察覺到他想做什麼，抗拒地擡手推阻對方，“不行……我不舒服，你昨晚答應我了不……”

可槲正不容置喙地逼近，讓社交距離化為烏有。馮令躲避時重心不穩往後跌，整個人陷進了洗手台裡，裡面還有水，水淋淋的，衣服一下子貼緊皮膚，兩條腿則是還垂在外面下方。

槲正的藍眼睛在馮令腰腹的位置停留。

“那看來我治療水平不過關，再治一下。”他語氣認真，“讓我看看可憐的小傷口，它正需要我呢。”

……

馮令覺得自己做了蠢事，從接了槲正給他的武器開始。

他每夜必須去槲正那裡，而去了多次後，他依舊不知道巴特是不是還活着。

那個變成巴特的幻蝶還在他們團裡待着，依舊沒人發現他是假的，包括巴特的粉絲。

新歌發布後，他們還參加了一場簽售會，馮令聽到巴特的粉絲在誇巴特，說“哥哥又變帥了。”

馮令心情非常複雜，他覺得巴特是很該死，但粉絲愛的是巴特，不是這個幻蝶，他們不會想讓其他人冒充巴特。

馮令隻能又去找槲正。

“你什麼時候放巴特回來？”

“他永遠不回來不好嗎？這樣就不會有人傷害你了。”槲正坐在沙發上梳理着他那頭長發，他很愛惜他那頭藍發，馮令時常看到他梳頭發。

槲正不僅給自己梳，還給馮令梳，他曾說希望馮令把頭發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