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台上都常年冷着一張臉的雄性蟲族慢慢擰起了眉,他擡起手湊到鼻尖。
馮令覺得不太對,他突然覺得巴特沒有那麼吓人,反而是現在抱着自己的人更危險。
他試圖從對方身上下來,一隻腳剛落地,腰就被箍得更緊,他差點吐出來。
“馮令,你可以解釋下這是什麼嗎?”
奧利弗的眉骨很高,以緻于眼睛像一汪碧波,此時碧波正凝視着馮令。而馮令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難堪到低下頭,希望奧利弗别問了。
抱着他的那隻單手力氣很大,一起拍戲的時候馮令見識過奧利弗的身體,非常漂亮,是一種極具男性魅力的美,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贅肉,馮令發誓絕對不止他一個人會偷偷嫉妒奧利弗。
但此刻,他隻想奧利弗那身腱子肉能瞬間消失,這樣他就能成功推開對方。
奧利弗的另外一隻手又摸向剛剛的地方,緊接着,問出了一個讓馮令不知道該松一口氣還是提一口氣的問題。
“藍星人也有發-情期?”
“不、不……”馮令緊張地反駁。
不知道奧利弗腦補了什麼,他沒再問什麼,重新抱起人繼續走。
已經聽不到巴特的聲音了。
解決了外界的危險,現在對他更危險的是眼前這個青年。馮令張張口,準備叫奧利弗放下他,再跟對方坦白,其實他身上根本沒有線索,線索在那個櫃子裡。
奧利弗一個轉彎,來到一個馮令沒來過的地方,視野更黑。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
奧利弗低聲說。
馮令不想知道奧利弗說的幫是什麼,他立刻搖頭,“不用,放下我。”
這個地方太黑了,他看不清奧利弗的表情,而那句話講完後的安靜,多少讓他有些不安。
他遲疑着想再說點什麼時,聽到奧利弗的聲音再度響起。
“抱歉。”
為什麼又要道歉?
而很快,馮令就知道了。
奧利弗在沒拍戲的情況下親了他,尤其他還頂着一張鬼臉,馮令甚至不知道這人怎麼突然來的興緻。
後腦勺被一隻大手扣住,馮令完全無法躲避,探進來的舌頭濕膩,像沼澤地的蛇在他的口腔裡遊走。
跟拍戲時不一樣,他以為戲裡已經夠過分了。
他惱火地想推開奧利弗,手碰到對方身體,衣服下卻不再是肌肉的觸感,而是硬殼類,像是摸到機械臂。
不,不是機械臂。
口裡外來的舌頭變得細長,舌面又分出無數條細小的絨毛,那些絨毛雖細但韌,紛紛疊疊勾住了他的舌頭。
馮令眼睛瞪大了,他驚恐且惡心地推搡了奧利弗幾下,這卻似乎給了奧利弗一個訊息——
馮令想跑。
那隻在後腦勺的手更加用力,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從奧利弗的肩膀處伸了出來,馮令不希望那是對方某一節附肢。
他立刻停下推的舉動,逼自己放松身體。
嘴已經不能閉合了,那群絨毛還在辛勤工作,它們有條不紊地分工,像打包禮物一樣打包他的舌頭,再一點點拉出來。馮令無力地被迫伸出舌頭,如果不配合,他懷疑他的舌頭會被活生生撕下來。
舌頭被拉出去後,吸進了另外一個地方,不像人的口腔結構,他已經不敢仔細看奧利弗的臉,他怕對上一張蟲臉。
想到正在親自己的人可能是蟲,馮令想原地大吐一回,他努力調整自己呼吸,無聲祈求對方不要完全變成原形。
他甚至聽到了咔哒咔哒的聲音。
不要!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馮令的祈求,前一秒還困住他的人突然退開了,閃現在一米外。
馮令摔坐在地,他舌頭已經徹底麻了,一種奇異的甜味在他口裡彌漫開,有點像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