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有點久,天都快黑了。”
“人太多了,一會兒進來一趟——”
他有什麼可解釋的。
顧汀閉上嘴,面無表情地命令:“快走。”
方轍笑了一下,乖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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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休息區。
後廚鍋爐邊,女主人彎腰在一堆柴火中間搗鼓,竈台燃了火,大鍋裡的米粥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她心無旁骛,身後來了人,仍一無所知。
直到餘光中多了兩雙黑色直筒靴,女主人才回過神。
她猛地轉身,人還沒看清,嘴裡就被塞了個布團。
顧汀塞完就站到一邊。
方轍往手上繞了兩圈麻繩,用力繃緊,笑眯眯地說:“會有點痛,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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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被五花大綁扔到牆邊。
她側頭一瞧,自己丈夫跟捆柴一樣也被綁了個結實。
“唔唔唔——”
“還敢唔呢?”蘇塘一手拿了把棒槌在另一隻手手心敲敲敲,語氣不善。
“唔唔唔——”
昨晚那女生遲疑道:“她是不是有話說?”
顧汀扯開她嘴裡的布,冷冷道:“說。”
“你們……”女主人的眼珠依次在每個人臉上滾過一輪,“……是誰?”
蘇塘氣笑了,棒槌邦邦砸了兩下,“還敢裝傻充愣,昨天接待我們的不是你呐,還是怎麼的?”
說完,就見女主人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要多浮誇有多浮誇。
她咯咯笑了幾聲,說:“原來是你們。”
“……”
蘇塘一臉麻木:“我能打她嗎?”
方轍揚了揚下巴:“請便。”
蘇塘倒也不能真的打,他佛系慣了,更是二十四核心價值觀的深刻熟記者。
等女主人笑過了,他說:“我問你,為什麼下毒?”
“下毒?”女主人微微眯起眼,“我沒有下毒。”
蘇塘驚奇:“沒有?昨晚一個女生因為喝了你的茶不省人事,積分清零了,你還敢說沒有!”
女生的身體經過一晚,已經自動清出副本,不留任何痕迹。
女主人思索片刻,固執己見地搖搖頭:“沒有。”
“嘿!”
蘇塘一撸袖子,準備吓唬人。
“等等。”顧汀忽然攔下他的動作。
蘇塘茫然:“怎麼了?”
不光他,連女主人也愣了一下,
她張了張嘴,剛想叨逼叨,就聽那位契約者不冷不熱地說:“端碗粥來。”
剛說完,她的臉瞬間白了。
“粥?什麼粥?”蘇塘撓了撓頭。
他沒去後廚,不知道也正常。顧汀踢了下某人的鞋尖,沒說話,意思卻很明顯。
越來越會使喚人了。
方轍笑了一聲,倒樂得其所。
臨走,顧汀瞥了眼半死不活的男主人,又改口:“盛兩碗。”
方轍順手撥了下他的狼尾:“好。”
-
五分鐘後,兩碗粥盛回來了,還熱騰騰地冒着氣。
顧汀接過其中一碗,遞到女主人面前。
幾乎頃刻間,她的頭下意識往反方向偏了偏。
“自己煮的,怎麼不吃?”顧汀托着碗底,追着她嘴喂。
女主人又讓了下。
結果這破碗沒完了,她躲哪碗追到哪。
一屋人看繞圈看了至少五分鐘,目瞪口呆。
他們發現這位佬雖然不苟言笑,冷冰冰的,但骨子裡藏了點惡趣味,明擺着我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樣。
又繞了七八來圈,女主人終于無可忍受,憋紅臉從牙縫擠出一句:“我沒下毒。”
顧汀面無表情:“怎麼證明?”
女主人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字。
看她的反應,蘇塘這個小呆瓜終于咂摸出味來了:“大神,這粥該不會是她煮給我們的吧?”
“……”顧汀轉頭睨了他一眼,一臉“你在說什麼屁話”的表情。
“好啊!”蘇塘氣得又撸高了袖子,痛斥:“你夠毒的,害了一個不夠,還想把我們全害了!”
女主人哼了一聲。
是與否不言而喻。
衆人心一驚,統統面色不虞。
一片死寂中,顧大佬又開了口,說:“快喝。”
女主人聞言震驚地擡頭看了他一眼,表情活像見了鬼。
——都交代了,怎麼還不肯放過她。
“确定要這樣?”方轍忽然插了一句。
顧汀頭也不回說:“不是你說的有備份,又不是回不來了,我做個實驗不行?”
方轍挑了下眉。
再死一個,艾黎怕是又有的忙。
想到能給他添堵,方轍心情好了不少。
更何況——
顧汀已經撬開女主人緊閉的唇縫,把粥灌了進去。
片刻之後,她的身子猛地一歪,頹然倒地。
死時嘴角仍挂着顆白瑩的米粒。
她狗帶的瞬間,衆人腦海中的系統驟然響起:
【經檢驗,特殊遊戲角色失去生命體征】
【不得擅自離開休息處,規則失效】
衆人:“…………???!!!!”
挖草!這他媽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