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大喜大驚,又大徹大悟,死而後生,生了又差點被惡心死。
蘇塘控訴這絕不是在過本,是系統對低維生物的打擊報複。
“你們想啊,誰家過副本能過出來怪物啊?”他咬了口手裡的面包,含糊不清地念叨:“肯定是我們平常對它抱怨,它故意來這麼一出整我們呢?”
商紫蘭坐在桌邊,專注地塗亮紅色的指甲油:“我覺得罵上層領導比較合理。”
蘇塘嗯嗯兩聲,認同完又很快慫了:“不行,不能罵領導,萬一被系統記錄下來給上面聽見,我還回不回家了?”
“領導?”顧汀扶着額角聽他們說話,沒忍住問了一句。
“對啊,領導,大神你不知道啊?領導吧就是創造系統的人,”蘇塘用一陽指指頭頂:“上面的人我們統稱領導。”
地中海問:“你來這不久吧?”
像他來了有系統時間計算的5,6年,内部構造,有哪些階級,系統規則摸了個七七八八。很多在綁定系統的時候,系統有說,比如編寫系統的高層它就提了一嘴,應該不至于不知道。
“是。”顧汀說:“幾個月,快一年了。”
“難怪。”蘇塘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八卦之魂熊熊燃起:“大神你過幾個本了?”
顧汀覺得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四個。”
房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一個個扭頭看過來,瞪眼睛的瞪眼睛,張大嘴的張大嘴,人人臉上飄着六個大字:窩草,真的假的?!
“我,才過五個。”蘇塘腎虛樣地指着自己,半晌憋出下一句:“我來三年了。”
“……”
地中海跟着自報家門:“我來五年多了,才過四個。”
小眼睛:“我兩年多,這是第三個。”
商紫蘭順其自然地接過火炬:“不記得具體幾年,過了六個,嘶,塗出來了。”
……
現在火炬到誰那了?
“哎,最後的那位佬,您呢?”蘇塘問出這句話是因為他渾身鎮定自若的孤狼氣質,不用說肯定是經驗豐富,理論滿分,身體力行——
“我?”方轍掀起眼皮,不鹹不淡地說:“一個。”
——牛/逼plus。
蘇塘:“…………”
對,就你們面前這個能和怪物周旋八百回最後徒手拿一血,日常不苟言笑疑似所有人欠他一個億的冷酷哥,他媽居然是個經驗條隻有一的萌新?!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咧個乖乖!”
“book思議!”
“還是年輕人有膽識,祖國未來的希望啊!”
嘈雜聲潮水般一波接一波的拍上岸。
顧汀偏過臉,問:“你真的隻過了一次。”
方轍:“嗯,我不騙人。”
像聽見什麼笑話,顧汀嘁了聲,撇撇嘴,小聲說:“騙鬼。”
前幾天晚上說害怕騙床睡的不是他?這幾天哼哼唧唧跟屁蟲一樣跟在後面一問又說怕的不是他?再往前追溯要追溯到他們倆見的第一面——
“你好,方轍,很高興認識你。”
一上來人家就熱情的和陌生人介紹自己,顧汀回憶了下自己怎麼回答人家的?
“嗯。”
沒了。
現在看起來他這人前人後的兩幅樣子估摸也是騙人的。
那邊蘇塘和幾個人哀嚎不止。
蘇塘:“為啥啊?不公平啊!”
商紫蘭不在哇哇叫的行列,她塗完了指甲油,翻來覆去地欣賞一雙手,很合時宜的終結話題:“人和人的差距是橫亘在牛郎和織女之間的銀河,可觀不可觸,啧啧。”
“……”
蘇塘捂着胸口:“不是姐,這麼紮心嗎?”
商紫蘭看了眼表,支起身:“行了,這個點多多該醒了,我拿點吃的上去。”
她往盤子裡裝了幾塊黃油面包和水果。
“對了。”蘇塘問:“我們什麼時候去開門?”
現在門有了,鑰匙也得到了,确實隻剩最後一步,也是最容易出錯的一步。成功加積分,失敗積分清零。
到了重要關頭,每個人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就怕踏錯哪一步,悔不當初。
“這個急不得。”地中海是長輩,閱曆多,經驗豐富:“咱們應該先規劃規劃開門以後怎麼辦,不是還得和藍胡子打一架。”
蘇塘洩了氣:“是哦,你們看看我,大學體測那就沒及格過,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藍胡子,”他舉手隔空比劃,“這麼高,幾個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沒勝算啊。”
小眼睛往嘴裡塞了塊蘋果,推了推眼鏡,故作深沉道:“據我說知,到時候會刷道具出來。”
道具?
蘇塘:“哦對!那三把劍!咱們誰會使劍?”
剛說完,似曾相識的幾道目光再一次齊刷刷地聚集在同一處。
顧汀被盯得渾身難受,但大佬畢竟是大佬,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當然要第一時間甩給别人。
于是萬衆矚目的顧汀義無反顧地扭頭,加入了盯盯團。
但他忘了他甩鍋這位和他是一路貨色——從不按套路出牌。
于是萬衆矚目的方轍毫不猶豫地側臉,和顧汀在人群中無聲對視。
他看還不是單純地看,就這十幾秒,顧汀能從他瞳孔裡讀出很多複雜的情緒。
說不清道不明。
顧汀更難受了,一言以蔽之:奇特到有絲絲微妙。
最後顧汀終于受不了了,他不先結束,這人絕對能一直看。
關于誰拿劍的事始終沒讨論出來結果,總之其他人寄希望于兩位大佬身上,然而兩位佬興緻缺缺。
商量一圈下來得出的結論就兩個字:随緣。
草率地不能再草率了。
接下來的半天大部隊分成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