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東西從畫中掉在地面上——一隻澄白的珍珠耳環。
“挖槽!”
“媽的!吓死我了!”
……
集體安靜幾秒,走廊上沸騰了!衆人的心有餘悸統統被喜悅代替。
蘇塘和小眼睛手拉手,眼含熱淚,語調帶着劫後餘生的顫抖:“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顧汀精神恍惚了一陣,隻聽見方轍擰眉轉了轉手腕,不耐煩的啧了聲,他的袖子濕了一大半,還泛着一股腐爛的臭味。
方轍脫下外套随手丢在地上。
“不好意思。”怔愣中,顧汀無意識道,一開口嗓子啞的可怕,聲音含在嗓底,低如蚊蚋。
“嗯?”方轍看了他一眼,“不想要了,一件衣服而已。”
“沒受傷吧?”
顧汀反應了兩秒,遲鈍地說:“沒有。”
“嗯。”方轍一邊應着,突然伸手向前探。
“!”顧汀攫住他的手腕:“做什麼?”
方轍揚了揚眉梢,唇角挑起:“你頭上有東西。”
商紫蘭:“咳咳。”
條件反射的松手,顧汀垂下眼,捋梳了幾下頭發:“我自己來。”
“現在有個問題,”商紫蘭假裝無事發生地指了指地上的耳環,“誰撿?”
蘇塘好不容易上演完兄弟情深,說:“誰撿?當然誰的誰撿咯。”
“是這個道理,剛才我也是這麼說的,我也是這麼問她的,但,”商紫蘭無奈地說:“她好像卡機了。”
“卡機?”幾個人繞到老仆正面。
真像她說的,老仆像座雕像,目光呆滞地凝視空蕩蕩的畫框,渾濁淺灰的眼球了無生機。
幾人又揮手又呼喊了會兒,徒勞無獲。
“不過我很好奇,你大費周章請她出來的理由是什麼?”旁人鬧騰中,商紫蘭問道:“還有那些認耳環的前戲,你又是從什麼時候知道耳環在這的?”
顧汀:“……”
要是蘇塘來解讀一下他大神現在臉上的表情,應該隻有一個大寫的:煩!!!
“認耳環的前戲隻不過是驗證我的猜想,”顧汀簡短又耐心的回複:“如果她不在場,即使我們成功找到了耳環,她也能矢口否認,隻有讓她眼見證這一切,才不會抵賴。”
商紫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方轍偏頭看他,似乎稀奇他話沒說完。
“我也很好奇,”方轍偷摸撚走他頭頂上剛剛幾次沒捋掉的牆灰,說:“你們看這幅畫出現的是不是很不合理。”
“啊?”蘇塘問:“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此話一出,萬籁俱寂。
片刻後,商紫蘭會心一笑。又過了會兒,蘇塘任督二脈突然通了,一通百通,他猛錘手心:“對啊,嘶,藍胡子的副本背景得是公元前了吧,但它是17世紀的畫啊!”
“對對對,”地中海立馬也通了,連忙分析:“就算副本的漏洞再多再大,環境是提前設定好的,所以說古堡裡的建築也好,服裝也好都絕對符合副本的背景故事,那它這這這确實反常啊。”
蘇塘:“事出反常必有妖,大神!天才啊!!!”
方轍小聲幫腔:“天才啊。”
顧汀冷酷地吐出一個字:“呵。”
“……”
議論聲中,顧汀忽然走到牆邊彎腰,拾起角落的外套,用髒了的袖子包起耳環。
“給。”顧汀單手托着衣服連同上面裹着的耳環舉到老仆眼前。
“……”
一人一NPC僵持半分鐘,老仆還死氣沉沉地卡着,蘇塘都已經找好台階給大神下了,突然老仆那無機質的眼球顫動了,她死死盯着眼前的耳環片刻,擡手接過。
手不停抖動,老仆顫巍巍地将耳環帶上,嘴裡重複嘟囔道:“是我的,是我的。”
她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整什麼幺蛾子,蘇塘松了口氣,說:“既然耳環是你的,告訴我們鑰匙在哪啊。”
圓潤的珍珠耳環帶在老仆身上,顯得不倫不類。
她摸着耳垂,餍足地眯了眯眼,然後緩緩張開嘴,伸出舌頭。
!!!
靠!
無數草泥馬以時速600千米每小時從衆人心表跑過,所到之處草木不生,怪石嶙峋,荒無人煙,救我狗命!!!
好在想象是想象,現實是現實。
老仆沒有幾米長的舌頭,她隻是竭力伸長,露出灰黑的舌根,然後吞進幾根手指在嗓子眼一掏!
水靈靈地掏出了一把浸黏着唾液的金鑰匙。
???
卧槽?
無數的草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