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有三座樓,不高,泥土築成,看上去一不小心就會垮掉,隻希望這裡不要下雨,池小序循着空曠的路尋找人的痕迹,結果一路上安安靜靜,沒有活人。
【人不見了,剛才為什麼不直接跟着葉葉?】
“........”池小序說,“暫時不想被抓回去,但是謝謝你的建議。”
【好有禮貌的貓。】
這時,池小序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水聲,因為好奇,他藏在牆後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眼前的場景叫池小序震驚不已。
黑制服提着一桶水,拿着個瓢,正在把一瓢水澆在泥地裡,地上是一叢一叢的水草藤蔓,藤蔓上緊緊地纏着一群.......變異體........這些變異體睡得很熟,眼睛緊緊閉着。
清水直接澆在變異體的腦門上。
像在給蔬菜澆水一樣。
水草藤蔓開始随意地伸展起來,将變異體纏得更緊,黑制服打着哈欠回過頭來,往樓上的方向看了過去,而後挑了挑眉,站起來,朝着樓上喊:“别盯了。”
池小序打了寒顫,擡頭一看。
樓上窗口,白制服站在那裡盯着黑制服,不知道盯了多久,多半已經盯了很久了吧。
池小序微不可察地往角落裡藏了藏,确保自己在死角了才放下心來,白制服可能沒有看見自己,因為這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黑制服身上。
黑制服把瓢往水桶裡猛地一摔,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嘀咕:“真煩。”
被黑制服發現以後,白制服也消失在了窗台。
那片........“瓜田”安靜了下來,池小序等時機差不多了,飛快地蹿到了水草藤蔓間,把自己藏好,他朝樓上看去。
白制服,黑制服,劉緣,這三個人又同時出現在了窗台,他們朝着這片“瓜田”看來,池小序一動不動,憑借自己的超絕聽力偷聽着他們的大聲密謀。
白制服:“外面來了個孩子,要贖人。”
“贖誰?”黑制服好奇。
“不認識,聽說是前兩天賣進來的女孩兒?”白制服回答。
“算了吧,哪有賣進來又贖回去的道理,我去把他趕走。”黑制服打了個哈欠,他看上去簡直困極了。
“等等。”劉緣伸手攔了一下黑制服,“他身上有靈貓的氣息。”
池小序:“.......”
他眼睜睜地看着這三個人消失在了窗前,那一連串的聲音像是鐵錘一樣砸在池小序的心口上,果然,跑掉的代價就是被時時刻刻算計。
等他們完全消失後,池小序才終于從一叢一叢的水草中探出了頭,這些藤蔓看上去很想将池小序給纏住,池小序已經做好了用自己的牙齒咬斷這些藤蔓的準備。
這些藤蔓突然像是怕了一樣,紛紛縮了回去。
可是當藤蔓從池小序身邊退回去的時候,卻将一旁的變異體纏得更緊了,一旁的變異體發出咔咔的聲音,骨骼發出脆響,池小序吓得一哆嗦,看見了熟悉的臉。
這不就是葉葉一直想要贖出去的枝枝嗎?
他看着枝枝,女孩兒的身體已經被藤蔓纏得畸形,眼睛緊閉着,好像在安睡,還睡得很熟,表情恬淡又安适,好像躺在襁褓中的嬰兒。
池小序碰了碰藤蔓,這些藤蔓悄悄地向池小序鑽來,從後腿一直纏到脖子,池小序被勒得險些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緩過來,他毫不猶豫地咬斷了藤蔓。
随着藤蔓地斷開,一旁睡着的枝枝也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看見池小序,發出了自己的疑惑:“小貓?”
池小序撲過去咬藤蔓,吓得枝枝尖叫了起來。
“?”池小序猛地後退,嗔怪道,“你這樣會把壞人引過來的。”
“你把藤蔓咬斷了我會死的。”枝枝說,說完,細心地把纏在身上的藤蔓收拾好,心疼地吹了吹。
“為什麼?”池小序不知道已經咬斷了多少藤蔓了,他不知道咬斷這些藤蔓自己還會死?
接下來枝枝說的話叫池小序摸不着頭腦。
枝枝:“因為我隻是瓜田裡的一隻瓜,藤蔓斷了我會死掉。”
“.........”池小序一時間忘記了動,他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好半晌後,池小序臉上的表情有點失控,開口,“你是.........什麼.......瓜?”
枝枝自豪的擺弄她的藤蔓,越擺弄,藤蔓纏得越緊,她咯咯咯地笑:“是啊是啊,一隻瓜。”
“是就怪了。”池小序評價,“你還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嗎?”
“知道啊。”枝枝說,“我是被阿麥賣進來的,我還替她賺了好大一筆錢呢,但是........”
枝枝把自己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細胳膊細腿:“我是不是太瘦了,應該賣不了多少錢........好難過。”
“你還替她擔心上了。”池小序鄙夷地看了枝枝一眼,“是她把你賣過來的欸。”
“你不懂。”枝枝同樣很鄙視池小序,對池小序的話嗤之以鼻,“你隻是一隻貓,你不會懂得我們人類的感情的。”
“........”池小序沉默了,“你們還是按斤數賣的嗎?”
枝枝說:“對啊,正常來說,一隻變異體能賣一萬冥星币,但是我應該不一樣,我太輕了,可能隻賣了五千冥星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