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序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哦。”
說完,他正要走,突然,池小序被人從身後勾了一下,他一個趔趄,險些栽一跟頭,他不解地回頭:“幹嘛?舍不得我?”
許安安癟了癟嘴,仿佛被池小序的厚臉皮給震驚到了。
“你從第一天來這裡就不對勁了,滿口不離烏托基地,我可以理解為你想要一個真相,或者是想要一些朋友,但是除此之外,你還想要什麼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池小序回頭久久地注視着許安安,那雙眸子裡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澄澈一片,仿佛毫無心機。
池小序轉身就走:“你想多了,我要飯的,其他的什麼都不要。”
說完,池小序走出了籠子,還順腳把籠子的門關上。
【貓崽也是有脾氣的嗎?】
【貓崽不一直挺有脾氣的嗎?】
【他這不是有脾氣吧,貓崽隻是想找一個靠譜的合作夥伴罷了。】
【這個許安安一看就是對這裡死心塌地的那種,貓崽幹的又是收城的活兒,在他眼裡,咱們家貓就是一個要砸人家屋子的壞蛋。】
【可是這麼看,收城的意義在何處呢?】
【砸掉一個正在獨立運行的生态系統?】
........
池小序鑽回了自己的籠子裡,十分自覺的結束了自己的放風時間,他也順便把自己籠子的門關上。
随着砰得一聲響,小老頭兒看了過來,池小序無比自然地朝那邊眨眨眼睛。
彈幕裡的問題,池小序之前也想過。
後來他想明白了:“我想過了,我們砸掉的不是一個獨立運行的生态系統,而是一個變異了的生态系統。”
說完,池小序在靠近小老頭的一方趴下,假裝閉着眼睛睡覺,實際在觀察這人的眉眼外貌,越看,池小序越覺得大老頭、小老頭長相相像。
池小序說:“你們該相信我,貓從不幹壞事。”
彈幕還在質疑,池小序猛地爬起來:“這樣和你們說吧,收城,并不是要把一個地方的變異體全部趕盡殺絕,吞噬掉這個地方最大的一隻變異體,就能終止這座城的變異持續擴散。”
“而我的任務就是找到這裡最大的一隻變異體。”池小序繼續說。
在池小序看來,收城的目的就是阻止完全變異的出現。
池小序掃視了一眼這裡的人。
實驗品陸陸續續地鑽回了籠子裡,結結巴巴地聊着天,大老頭提着一隻水桶到處潑水,一邊嘟囔:“補水補水,多補水。”
聲音像是在念魂一樣,聽上去陰森極了。
時間失衡以後,白天過得無比得快。
太陽又快下山了。
池小序的直播間一向畫風清奇,這時候又上演了一番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可笑景象:
【那你快找啊,最大型的變異體!】
“我要是能一眼看出來,還用得着和他們掰扯半天.......”池小序說,他有些頭疼,猛地把腦袋埋向爪子中間,自閉一般,“哎........”
他忽然擡起頭,看見大老頭從地上掃起一堆白色粉末倒進桶裡,然後提着桶走向遠處的玻璃缸,全部倒了進去。
倒進去的聲音是沙沙沙的響聲,就像是鱗片剮蹭後的聲音一樣。
這聲音讓耳朵發酸。
池小序捂了一隻耳朵。
晚上徹底到來後,牢獄裡傳來嘶啞難聽的提琴音,嘎嘎啦啦。
像是人在尖叫。
難聽,刺耳,比粉末倒進玻璃缸的聲音還要刺耳。
是許安安又在制造噪音了。
池小序舉起另外一隻爪子,把另外一個耳朵也給捂住了。
大部分聲音被堵在了外面,池小序閉着眼睛,白色絨毛被風吹得飛起來,他趴着腦袋,兩隻耳朵被爪子壓塌了下去。
彎成一道小小的褶皺。
不知道過了多久,池小序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叮叮咚咚響,接着,砰的一聲,有人踹了一腳籠子,大老頭的聲音傳來:“叫叫叫,鬼叫什麼,叫你的琴閉嘴。”
果然,提琴的叫聲戛然而止。
池小序終于松開了爪子,有風灌進了耳朵裡,池小序不适地又捂住了耳朵。
在剛才的某一刻,池小序都要以為最大的變異體就是許安安了,這物理攻擊太恐怖了,一天前因為近距離聽了許安安的提琴音,池小序至少耳鳴了一個小時........
池小序心有餘悸地試探性着松開了耳朵。
這時,啪嗒一聲。
他又被鎖起來了。
像是覺得池小序真得無比乖巧,不會亂跑,大老頭很滿意,這人點了點頭,提着關着池小序地籠子走到了另一邊,放在了一隻櫃子上。
櫃子旁邊,是一張木頭床。
這裡還剩下最後一絲太陽光沒有落下去。
不一會兒,小老頭也來了。
這人一臉呆滞地坐在遠處的凳子上,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蠟像一樣,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的活人。
“犯人們”結結巴巴地聊着天,池小序聽得昏昏欲睡。
他半趴在籠子裡,嫌吵,又拿爪子蓋住耳朵,左左右右掃視了一圈:“好累。”
忽然,他的餘光瞥到了什麼恐怖的什麼東西。
他脫口而出:“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