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被剃幹淨胡須的許安安看上去變年輕了,一點都不像在這裡關了五十年的人,池小序的目光充滿了探尋,他看了看許安安,又看了看守老頭,問:“你來這裡多久了?”
老頭沒理他,走了。
非常沒禮貌!
池小序看見這些關着“犯人”的籠子被打開,那些“實驗者”走了進去,不知道把什麼東西注射進了這些“犯人”的身體裡。
牢獄裡頓時傳來咕咕哝哝的嗚咽聲。
池小序總覺得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擡起頭,什麼都沒有看見,倒是旁邊挪過來一個白色的身影,這人拿着針管對着池小序,疑惑:“這裡怎麼還有一隻貓?”
說完,就要來開籠子。
池小序卻十分自覺地把爪子伸出籠子,害怕彈幕裡的人擔心,池小序補充了一句:“放心,我已經百毒不侵了。”
他的身體裡有很多的變異元素,多到已經不懼怕其他的變異元素了。
那人捏着池小序長滿白色絨毛的爪子,搓來搓去,最後,他盯了池小序一眼,像是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
貓的白色絨毛還沾了滿手。
這人嫌棄地癟癟嘴,把池小序的爪子一丢:“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池小序:“昨天。”
“來幹嘛?”
池小序十分頭大,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然後抓住鐵籠子使勁兒掰,示意自己逃不出去。
末了,他對這人說:“你看我像是自願來的嗎?”
“........”這人沒說話,而是上上下下打量起了池小序,“你,看起來很眼熟。”
“........”這已經是第不知道多少個對池小序這樣說的人了,池小序都快聽習慣了,“我是大衆臉。”
害怕這個人聽不懂,池小序還專門貼心地解釋:“大衆臉的意思就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跟我長相相似的人,但我們不曾擁有同一張臉。”
解釋清楚了,池小序看見這人一臉菜色地盯了自己好久好久,久到池小序都快要堅持不住用同一個表情回望過去。
很快,“實驗者”離開了這裡,那些關着“犯人”的籠子并沒有上鎖,大開着,像是知道這些“犯人”真的無比溫順,從來不會逃跑。
但這些人真的無比溫順,他們從未想過要逃跑。
用池小序自己的話來說,這些“犯人”被從籠子裡拉出來放風了。
異味湧開了,池小序不禮貌地嘔了一聲,然後抱歉地捂住嘴,暗戳戳說了句:對不起,忍不住。
他看到這些被關在籠子裡的“犯人”不是走出來的,是爬出來的。
這些人的雙腿好像在退化,正在向另外一個物種轉變。
他們經過的地方,身後留下一灘濕漉漉的水漬,好像蝸牛。
很快,那些黏液被風幹成了白色的粉末,然後被看守老頭掃進了一隻大口袋裡。
這些大口袋又被拖進角落裡,被倒進了一隻玻璃大缸裡。
這些“犯人”,他們看着自己正在退化的雙腿,好像很滿意似的。
看着這些在外遊蕩的人,池小序也想出去了。
他看看忙碌的看守老頭,又看了眼呆滞的另外一個看守者,最後向另外一個看守者招招手:“能不能也把我放出去玩玩兒?”
這人還沒回答。
突然,一聲大喊從遠處傳來:“不能。”
“.......”池小序目瞪口呆地看過去,隻見看守老頭氣勢洶洶地提着一桶水走近,在池小序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桶水就已經淋了自己滿身。
池小序濕淋淋地睜眼,濕淋淋地疑惑,濕淋淋地說:“我實名舉報,這裡有超雄,他們開挂........”
小七蹦了出來:
【舉報個爺爺,你先管好自己吧。】
池小序濕淋淋地摸了一把臉,臉上的水像瀑布一樣往下流,他身上應該能擰出來一盆水了。
就在這時候,鎖突然開了。
看守老頭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池小序:“三個小時。”
“好。”池小序開心地眯了眯眼睛,然後有些不解地問,“但是你為什麼潑我一桶水啊,好涼的。”
“因為你會污染他們。”看守老頭說,說完,他看了一眼四周的“犯人”們。
這時候,他倒不像是在看自己看守的罪人,倒像是在看相依為命的親人。
污染........
“?”池小序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雪白毛,說,“不至于.......吧。”
看守老頭沒理,正要走,池小序突然叫住他:“喂。”
老頭回過頭,瞥了池小序一眼,沒說話。
池小序蹲在地上:“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人終于開口,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另一個看守者,那個看守者目光呆滞,雙目無神,看守老頭說:“我叫大老頭,他叫小老頭。”
很粗糙的名字........
池小序答應了一聲,被放出來後,池小序渾身輕松,他懶洋洋地伸了懶腰,抱怨似地說:“又又又困了!”
說完,他一邊戳進直播間,一邊往許安安的方向走去。
【你這小貓,除了吃就是困,沒追求,沒想法!】
【這麼多天了,貓崽一隻變異體都沒有吞,你這也太佛系了吧,别人都在卷,你也卷起來啊。】
【小貓,你不會在走靳語的路線了吧,這可不興走啊,想想他的下場。】
【怎麼回事,感覺貓崽這幾天掉毛更嚴重了,為什麼啊?】
池小序回答:“營養特别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