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副樣子好少見,今年的笑點有了。】
【貓貓是被溺愛着長大的,哪裡被這麼欺負過。】
【但是說實話,你們不覺得這老頭兒的表情很奇怪嗎?他像是認識這枚袖扣一樣,不對,應該是認識這枚袖扣的主人一樣。】
很快,池小序才終于反應過來,他蠻不講理地抱住鐵杆,一哭二鬧三上吊:“你不還給我,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貓是幸運圖騰,你們會過得不幸的。”
說完,他停下來,瞥了一眼看守老頭兒,見這人無動于衷........
“........”
風吹得池小序有點冷,池小許發現,這裡嗅不到海風的味道了。
是距離太遠了嗎?
“你那是什麼表情?”
池小序忽地頓住,用那顆像綠色寶石一樣的眼睛盯着看守老頭,說完,他的目光又一寸一寸地挪到了那枚袖扣上面,“你見過........這東西?”
直到這人點了點頭,池小序回過神來,他嘀咕道:“賀新亭的東西不是獨一無二的嗎?”
這時,池小序又猛地想到了賀新亭那枚格格不入的耳釘,忽然又對着彈幕小聲說:“我覺得這裡隻有賀新亭喜歡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吧........”
說完,一種極其強烈的割裂感撲面而來,池小序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不能這樣說,對不起那張冷冰冰的臉。
忽然,一個念頭又出現在池小序的腦海裡,誰說賀新亭的東西就是獨一無二的。
世界上不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但是可能存在一模一樣的物品。
那老頭捏着那枚袖扣在太陽光下觀察,總覺得眼熟,怎麼看都眼熟,他說:“見過,二十年前,有一個人來過這裡。”
“他很年輕?”池小序問。
“他很年輕,二十來歲。”
二十年前?
二十多歲。
池小序這下更确定了,看守老頭說的那個人絕對不是賀新亭,因為賀新亭還很年輕。
但他總感覺哪裡不太對,他說不太上來,隻覺得有一團棉花堵在腦子裡,重重的,悶得他暈暈的。
一分鐘的刻意冷靜,池小序松了一口氣,他示意人把東西還回來。
猜想:要麼,時間發生了錯亂。
要麼,這看守老頭說的這人是賀新亭的親人或者朋友,人都流行着薪火相傳,或許這枚袖扣是賀新亭祖上流傳下來的?
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那自己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摳了........
的确不道德........
想到這裡,池小序一邊想着怎麼暗戳戳地把東西還回去,一邊慶幸沒有真的喪心病狂到把這東西賣掉。
要不然........
池小序仰頭望天:“要不然我就躺平任蹂躏,以此謝罪........”
【連吃帶拿。】
.........
“........”
池小序咯咯咯地笑了幾聲,看着直播間的人數又往上漲了一波,他心滿意足,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看守着自己的老頭身上。
在自己注視下,這老頭終于把東西還了回來,池小序抱着就往懷裡塞,然後迅速地存儲進直播間的置物櫃裡,他擡頭盯着老頭:“你對他印象很深刻啊,二十年了都還記得。”
“忘不了,根本忘不了。”老頭說,“他踏入城裡的第一件事就是犯罪,他殺掉了我們正處在變異期的領導者,所以我們至今沒有一個發育良好的變異體作為領袖。”
“當時我們所有人都正在被變異氣息影響,意識不太清醒,還混身瘙癢,向被咬了一樣,根本沒有心思去看那人長什麼樣。”
說完,在池小序地注視下,老頭說了第三句話:“而且,他還順手偷走了城裡的唯一一隻貓。”
“.........”
偷貓........
殺伐果斷........
怎麼這麼熟悉.......池小序又突然覺得,這很像賀新亭了。
兩種不同的猜想在腦袋裡打結,團成了一隻中國結,池小序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他說:“怪不得你們對烏托基地裡的人惡意這麼大.......”
話音剛落,這老頭朝池小序看過來:“他是從烏托基地來的嗎?他不是從北面的那座荒城裡來的嗎?”
“........”
池小序覺得,這人口中的角色又不是賀新亭了。
他沒有再多想了。
擡起頭,看見一粒陽光從窗頭落下,照在泥巴壘成的窗台上,這裡的确有很多未知和謎題,食人魚城上方蒙着一層迷霧。
最開始來這裡的疑問還沒弄明白:
食人魚城,到底是吃人的魚,還是吃魚的人。
牢獄的門開了,幾個提着水桶,推着巨大水箱的人走了進來,還有的,手裡捏着針管,被關着的“罪人”中傳來一陣騷動,細細簌簌,很多雙眼睛朝着那隻水箱中看去。
包括池小序,他也看了過去。
白天的陽光落在玻璃缸上,扯出一道長長的流光布.......像灑金箋。
與外面的強烈光線不同的是,玻璃缸裡光線暗淡。
裡面靜靜地沉着一個.......實驗品。
是許安安,隻不過是奄奄一息的,被剃了胡須的許安安。
許安安被粗暴地丢進更加暗沉的籠子裡。
站在太陽光下的“人類”說:“實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