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池小序身上的禁锢一松,他被粗暴地丢進了一隻籠子裡,等池小序反應過來,籠子卻已經被鎖了起來。
他被關進了監獄裡........
等這個人的漸漸走遠,池小序才慢慢挪到了籠子邊上,小心翼翼地把爪子伸出籠子,刨了一下鎖.......這也出不去啊,池小序心口一緊。
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無比沉靜地蹲在角落了思索起來。
風口傳來一陣變異體的味道。
池小序不由地睜大了眼睛,朝着味道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池小序看到了許許多多個籠子,裡面如出一轍地裝着和自己一般的變異體。
有的已經睡了,鼾聲震天,有的正好奇地向自己看過來。
這座城叫什麼來着.......食人魚城?
吃人的城嗎?
池小序低頭看自己的爪子,可自己也不是人啊.......
他很快就徹底地說服了自己,靈貓可是大補的食材,走到哪兒被關到哪兒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怎麼才能出去。
他挪了一下。
突然,腳下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這種黑暗裡的輕微聲響十分吓人。
池小序木了木,低頭,隻看見關着自己的籠子下面還有一隻大籠子,籠子裡關着一個長頭發,大胡子的人,旁邊擱着一把斷了兩根弦的小提琴,這個人正睜大了眼睛好奇地朝池小序看。
一人一貓對視.......
良久,是長頭發先開了口:“你好,貓?”
“........”沉默片刻,池小序在籠子裡趴下,“你好,請問這是哪兒?”
底下的人似乎覺得貓會說話并不奇怪,他反倒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音樂,閉着眼睛沉迷地靠在鐵籠子上:“你的聲音真好聽,貓,我好久沒有聽到這樣如同音樂的美妙聲音了。”
“........咦~”池小序被膩得慌,“你正常一點.......”
“正常不了。”長頭發說,“我在這裡被關了五十年,我快瘋了,你這次來了可就不許走了,我叫許安安。”
那可真是一個惡毒的詛咒了。
對于池小許來說,許安安熱情過了頭,好像自己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說話對象,池小許沒有回答。
許安安繼續說:“想知道我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池小序正想搖頭說不知道。
這時,黑暗的環境裡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噓”,緊接着,籠子裡有人大喊:“安.......安.......安靜!有人.......人來了!”
許安安一笑:“喏,我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
這是第一次,池小序不想理會别人。
他一向都是話比較密的人,可是這一刻,池小序隻想保持沉默,永久的沉默下去。
許安安繼續自娛自樂:“你叫什麼啊?”
“不能說哦。”池小序眨了眨眼睛,瞥向了一邊,“噓,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池小序看見一個佝偻的影子出現在門口。
這人敲着拐杖,咚咚咚地走了進來,聲帶像是被磨過的,聲音沙啞:“吵什麼吵,明天的食材就從你們當中挑。”
周圍果真沒了聲音。
這時,佝偻的老漢突然看到了池小序。
老漢突然好奇地靠了過來,左三圈右三圈地圍着池小序的籠子轉了幾圈,許安安在下面咯咯咯地笑,被踹了一腳後終于老實了。
池小序盯着這個佝偻的人,摒住了呼吸。
突然,這老漢居然撲通一聲趴在地上,近乎虔誠地雙手合十,許願一般對着池小序說:“尊貴的雙耳圖騰,願我能早日沖破束縛,前往自由。”
“........”池小序看得一臉懵逼,他強迫自己回望過去,朝這人勾勾爪子,示意這人過來。
佝偻的老漢爬起來,靠近池小序,還把手背在了背後。
“知道我是誰嗎?”池小序說。
“貓。”這人答。
“貓怎麼了?”池小序問。
“貓是圖騰,象征幸運。”
聞言,池小序追問:“誰告訴你貓是幸運圖騰的?”
“........”
見人不回答,池小序繼續問:“你知道白塔嗎?烏托基地?”
良久之後,這人臉上浮現出惱怒的神色:“不認識!”
說完,快步走了,繞着這個牢房似的地方巡邏了起來。
池小序心裡有了一個猜想,這人一定是從烏托基地走出來的人。
因為他聽說,貓僅僅隻是烏托基地的圖騰,這是很小衆的東西,而且這裡的每一座城都是相對封閉的,各種傳統和習俗應該不同。
這人走後,池小序懊惱地趴下,盯着鎖發呆,他隔着遠遠的距離看着老漢的手,又看看鎖。
最後,樓下的鄰居突然開口:“你來自烏托基地?”
池小序低頭,看向許安安,這人用一種極度肯定的目光看向池小序,許久,池小序回答:“對啊。”
“那你可得小心了。”許安安說,“這裡的人最最讨厭的就是烏托基地來的人。”
“為什麼?”池小許睜大了眼睛。
“烏托基地的通行證多麼難得?這裡全是當初沒有拿到烏托基地通行證的人。”
這時,池小許終于開始細細打量起了許安安,這人知道的東西似乎挺多,池小許眯了眯眼睛,片刻後,他笑了,用爪子撓了撓鐵杆,用一種商量的語氣問:“細說呗,我看你知道的挺多。”
“可以是可以。”許安安坐正了,“但是結束之後,你要聽我為你拉一首曲子。”
說完,許安安捉住手邊斷了弦的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