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視着從走廊裡走過的艾裡,這人一邊走,一邊還抹了兩把淚,周邊卻沒有一個人理他。
池小序心想,這人在事務所裡應該人緣不太好。
【貓,你跟着人家幹什麼?看人家長得白白淨淨就走不開了。】
【不允許哈,貓貓,你在我們眼裡可是已婚狀态。】
【啊不是.......這個已婚是不是過于着急了,我們家貓還小。】
【不小了吧,能跑能跳,心理成熟,是個小大人了。】
【三歲的貓能談婚論嫁了嗎?】
【不允許!】
【貓貓,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
池小序歪了歪頭,他遠遠地朝着艾裡看過去,快步跑了幾步,一下子繞到了前面。
他銜着毛線球,從房梁上方走過,艾裡走到下面的時候,毛線球不小心從口中脫落。
摔了下去。
聲音不大,但是能引人注意。
果然,剛才路過的艾裡擡頭看了過來,池小序一副驚訝的樣子,緊緊盯着滾動的毛線球,眼底閃過一絲着急。
他的毛線球掉了。
“你的?”艾裡快步走到毛線球旁邊,彎腰撿起紅白相間的毛線球,舉起來,“這是你的?”
池小序試探着往房梁下看了一眼,又猛地收回了頭:“我的,但是我現在下不來了。”
他好像真的在尋找下來的方法。
半晌後,尋找無果,池小序靈機一動:“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能下來,不知道那架梯子還在不在。”
“不在了。”艾裡有點不耐煩,眉梢間閃過一絲煩悶,但還是伸出雙手,“你跳下來,我接住你。”
“不行。”池小序嘟囔,“賀新亭一向不許别人碰我。”
話音剛落,艾裡收回了手,氣沖沖地罵道:“神經病,不下來算了。”
說完,把毛線球随手丢在一邊,可是下一刻,艾裡突然愣住了,不光他愣住了,整個直播間的彈幕也凍住了一瞬。
下一刻,嘩啦嘩啦的彈幕開始流動:
【笑死我了,小貓,賀新亭知道你在外面這麼編排人家嗎?】
【我怎麼不知道?賀新亭什麼時候占有欲這麼強了,還“一向不許别人碰我”~笑得想吐哈哈哈。】
【别笑了别笑了哈哈哈,一會兒貓生氣不理人了。】
【不理人就不理人,我必須抓住這個好機會好好嘲笑他,不行了,你們說,賀新亭能通過那個攝像頭聽到貓崽說的這句話嗎?】
【那必須能的呀,這麼重要的一句話能錯過嗎?】
【但是無所謂,貓的臉皮巨厚,他都不當一回事的。】
【好想看看賀新亭的反應啊,如果賀新亭也是主播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兩頭跑,不耽擱了。】
【可以祈禱一下,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我們家貓真的,沒有一頓罵是白挨的。】
池小序沒有理會彈幕的調侃,他蹲在高高的房梁上,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毛線球,似乎喜歡這個毛線球喜歡到了極點,他的眼睛圓溜溜的,水汪汪的,看上去很乖,人畜無害。
終于,下面終于傳來了艾裡的聲音。
語氣和之前的暴躁不同了,仿佛變了一個人:“你是.......賀三長的貓?”
話音剛落,艾裡快速撿起地上的毛線球,仰頭望着池小許,指着另一個方向:“梯子還在,我帶你過去,很快就能下來了。”
池小許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信任,但還是點點頭:“謝謝你。”
說完,池小許跟着艾裡往前面走去,他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往下面看。
良久,池小許終于看到了能下來的梯子,他兩三步跑過去,順着梯子快速下來。
接過自己的毛線球,池小許用爪子摁住毛線球,把毛線球在地上滾了兩圈,心滿意足地銜起來,轉身正打算走,突然被叫住。
池小序回頭,看着艾裡:“有事情嗎?”
“有。”艾裡擦了擦眼睛,在池小序面前蹲下,溫和甚至帶着點哄誘的意思,“聽說賀三長的小貓前幾天剛從火災裡跑出來,是嗎?”
池小序點頭:“是啊。”
“那你說,放火的不是巴楚楓是嗎?”艾裡看着池小序的目光有一點殷切,仿佛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注視着艾裡的目光許久,池小序把毛線球放了下來,他歎了口氣,朝艾裡揮揮爪子,示意艾裡靠近一點。
艾裡靠近,聽到了池小序的回答:“我告訴你,的确不是他。”
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好消息,艾裡那張苦瓜臉瞬間溢滿了笑,看向池小序的目光充滿了滿足和信任。
他立馬站起來,似乎想要把這個消息昭告天下。
“欸。”池小序喊住艾裡,“你幹嘛去?”
艾裡摸不着頭腦:“告訴别人去啊。”
“蠢啊。”池小序有點恨鐵不成鋼,嫌棄地皺了皺眉,他繞着艾裡轉了兩圈,“語言是最沒用的證據,但是我可以幫你。”
說完,池小序擡起腦袋,盯着艾裡,藏起自己眼中的最後一絲算計:“但是你要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