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許嘉南無力的坐在床尾。
突然,他自嘲的笑了出來,對啊,他本來就一直配不上她啊。
她那樣的女孩子,身邊應該出現的是像路從安或者李西辭那樣的,家世好又耀眼的男生,他許嘉南沒有資格。
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給不了她,竟然這樣,他就不應該把屬于自己的麻煩帶給她。
她的世界應該都是鮮花和掌聲的,她應該繼續過着公主一樣的生活。
可,他給不了她。
許嘉南擡頭,目光望向天花闆,那眼底有眷戀有不舍也有痛苦的糾結。
之後兩天,許嘉南沒有去學校,他直接去了打工的地方,這期間,許萬國的債主時不時找到家裡來。
8号晚上,是陳思佳給許嘉南發來消息。
佳:【明天,記得來。】
看着消息,許嘉南臉色沉到谷底,他拿起手機在房間的地闆上坐下。
他想回消息卻又覺得不應該再發,他不應該再接近她的。
這邊,陳思佳躺在床上等待着許嘉南的消息,可是過了很久她都沒有收到。
等着等着,她就等睡着了。
隔天早上起來,她拿起手機一看,許嘉南還是沒有回她。
陳思佳也沒太在意,畢竟許嘉南經常不看微信的。
她今天心情很好,因為今天是她的心意可以昭示出來的日子。
陳思佳嘴裡哼着歌進了浴室去洗漱。
……
許嘉南一睡醒就發現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他坐在床上,心裡糾結着要不要去。
他都答應她了的啊,他不去的話,她會不開心的吧。
去吧,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以後他就再也不見她了。
這麼想着,許嘉南迅速起身換了衣服。
他穿上外套來到客廳,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口出現的一堆人。
“你們……”
那群人二話不說就進了屋裡去,然後屋裡傳來了打鬥聲。
……
後台角落,陳思佳偷偷看向底下的觀衆席,她看到第一排的那個位置還是空着。
陳思佳皺眉,她轉身回到化妝鏡子前,她拿起手機給許嘉南發去消息。
陳思佳:【許嘉南,演奏會要開始了,你來了嗎?】
【許嘉南,我等你。】
消息發完,陳思佳一直在等着他回,可是沒有。
一直等到臨近上台,許嘉南都沒有回她,陳思佳心裡失落起來。
沒有辦法,等到了時間,陳思佳隻好上台表演。
站在舞台上時,她心裡期待期待後面的門會被打開,許嘉南會突然出現,可是他沒有。
陳思佳忍住失落的情緒,她呼了口氣,拿起了小提琴。
……
直到最後演奏會結束,屬于許嘉南的那個座位也是一直空着的。
後台,陳思佳手裡拿着顧之遙和洛潇潇送來的花,“謝謝你們啊。”
“客氣。”顧之遙笑着說。
“佳佳,等下我們出去吃飯吧,就慶祝你演出圓滿結束。”洛潇潇興奮的對着陳思佳說。
陳思佳看着她,眉頭皺了皺,“那個,等下,我還有點事情,就不去了。”
聽到這話,顧之遙還以為陳思佳是要和許嘉南去表白,于是她拉着洛潇潇離開了。
陳思佳放下花,她拿起手機給許嘉南打去了電話。
第一遍沒有人接,第二遍也沒人接。
她心裡疑惑,“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想到這裡,陳思佳迅速進了更衣間去換衣服,她把禮服換下來後就拿着自己的手機還有桌上的一個小盒子離開了。
路上,她焦急的走着,可是走到半路,她停了下來。
她要去哪裡找許嘉南啊,他家嗎?
猶豫過後,陳思佳給顧之遙打去了電話,“阿遙,你知道許嘉南在哪裡嗎?”
顧之遙:“許嘉南,他應該去酒吧打工了吧,反正不在家,剛才婆婆還給我來電話問許嘉南去哪了,說他不在家裡。”
“好,我知道了。”
陳思佳說完就挂斷了電話,她随手在路邊攔了輛車坐了上去。
來到酒吧門口,陳思佳站在門口拍了半天門都沒人開。
她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多,酒吧現在不開門的嘛。
她眉頭緊皺,剛轉身,酒吧的門就被打開了。
陳思佳頓時驚喜,她走上去急切的問,“你好,請問許嘉南在嗎?”
“許嘉南,在啊,怎麼了?”男生回答。
“那我能進去找他嗎,我有事找他。”陳思佳說。
“不行,酒吧還沒營業呢,你不能進去。”
“那你能和他說一聲嗎,說我找他有事。”陳思佳迫切目光盯着那個男生。
男生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開口:“好吧,你等等。”
“謝謝啊。”
男生進了酒吧後,徑直來到了二樓。
二樓窗戶邊,許嘉南站在那裡看着樓底下少女的身影。
“南哥,外面有人找你。”
“知道了。”他聲音冷冷的回答。
随後,男生就轉身走了。
許嘉南則一直不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他看着她,她許是等得累了,便靠牆蹲了下來。
陳思佳雙手抱着腿,時不時看向酒吧門口。
不是說許嘉南在的嗎,那他為什麼不出來啊?
陳思佳百思不得其解,她拿出手機在上面打字。
看到陳思佳打字,許嘉南下意識拿起手機去看,果然沒過一會兒就收到了陳思佳的信息:
佳:【許嘉南,請你出來見下我,我有事找你,如果你不來,我就一直等下去。】
看完消息,許嘉南無奈歎了口氣。
他摸了摸臉上的傷口,然後套上衛衣帽子離開了窗戶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酒吧的門終于被打開。
陳思佳回頭看去,她一眼就看到黑衣黑褲戴着衛衣帽的許嘉南。
她臉上的陰霾消失,她站了起來,笑盈盈的看着許嘉南,“許嘉南,你來了啊。”
看到陳思佳,許嘉南一頓,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什麼事?”
他的聲線很冷,非常非常冷,是平時和陌生人說話時的那種聲音。
陳思佳有些懵,她擡眼看到許嘉南臉上的傷,“許嘉南,你的臉怎麼了?”
許嘉南别過頭,沒去看她,“和你沒關系,有什麼事說吧,我很忙。”
他突然轉變的态度,令陳思佳有些摸不着頭腦,但她還是耐着性子開口。
“我……我确實有事找你,不對,應該說是,我有話對你說。”她聲音有些結巴,但臉上卻難以掩藏的緊張和興奮。
聽到這話,許嘉南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這種開場白,他實在太過熟悉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沒來演奏會,那些話原本要在演奏會一結束就說的,但是沒事,這樣說也可以。”
許嘉南放在兜裡的手早已經握成了拳頭,他突然想起,下午,他一準備出門就遇上了那群追債的。
他們沖到屋裡拿走了許多值錢的東西,許嘉南阻止他們,和他們打了起來。
他倒在地上時,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她的演奏會要去。
于是,他帶着滿身的傷來到了演奏會外,他偷偷打開門縫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