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小厮将大箱子“砰”的一聲卸在地上,揚起了地面上的滾滾塵土,小厮将肩膀上地擔子取下來,不必薛嘉玉多費口舌,就主動将蓋子揭開。
衆人很是好奇這位小娘子究竟準備了什麼東西,紛紛抱着看笑話的心态一塊兒湊了過去,可是等看清裡面的東西後,他們的眼睛都要要被閃瞎了。
裡面全部都是金子!
金易見過黃金,但是沒有見到那麼多的金子,他一臉震驚地從台上走到箱子面前,忍不住彎腰用手摸了摸那金子的質感,眸光一亮,“哎呀呀,全都是金子啊!”
薛嘉玉的眸中并未掀起任何波瀾,“這裡有整整五百兩黃金,剛剛好。需要清點一下嗎?”
金易見這些黃金用了這麼大的箱子裝着,數量定然不會有錯,他兩手合在一起搓了搓,臉上盡是谄媚的笑容,“不必!不必!我相信小娘子的人品。”
他将桌子上地鬼仙蠱遞給她,“那這鬼仙蠱就請小娘子拿好了。”
薛嘉玉接過鬼仙蠱,直接轉身離開此處,并未留下隻言片語。
可是她剛離開黑市不久,身後就響起了那個瞎子的聲音,薛嘉玉心中霎時有些惴惴不安,便加快腳步。
然而那個瞎子是個習武多年的,他三兩下就繞到了薛嘉玉面前,伸出左臂,攔下她的去處,“小娘子,方才是耳朵聾了,沒有聽見本大爺叫你嗎?”
薛嘉玉猜測此人恐是來生搶自己手裡的鬼仙蠱的,她不禁将拿着鬼仙蠱的手背在了身後,“自己沒實力把鬼仙蠱拍下,就來這兒生搶,不覺得很是勝之不武嗎?”
瞎子可不管這些,隻要能把東西拿到手就可以了,“你方才不是還說要第一個毒死我嗎?”
話音剛落,瞎子就擡起左腿,毫不留情地朝着薛嘉玉踢來,幸好薛嘉玉眼疾手快,迅速護着鬼仙蠱往旁邊一閃,這才免遭一難。
瞎子嗤笑一聲,“喲,躲命還挺快的啊,隻是後面的你可未必就躲得過了。”
薛嘉玉懶得和這種厚顔無恥的人浪費口舌,她敏捷地從袖子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緊接着靈活地閃過了瞎子的每一次攻擊,緊接着在電光火石之間迅速接近瞎子的身,随後毫不猶豫地将匕首狠狠紮進了他的大腿裡!
汩汩鮮血立即從傷口中冒出來,瞎子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傷口,他擡起頭來,雙眸無情,充斥着恨意,呲着個大牙,好似草原上的野狼一般。
瞎子像是忽然打了雞血一般,猛地站直身子,忽略大腿上傳來的陣痛,接着便一股腦地沖着薛嘉玉奔來,直到與她僅有一壁之隔的時候,才從袖子裡掏出一把短刀,短刀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劃破了薛嘉玉的右臂。
血液滲透層層衣衫,薛嘉玉來不及去看傷勢,緊緊握住匕首,彎着腰鑽到瞎子的身後,趁着瞎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一把将匕首插進瞎子的脊背,甚至還使勁兒往裡面戳了戳。
這個地方不會立刻緻死,但至少會讓瞎子痛不欲生,甚至有可能終身癱瘓。
薛嘉玉擔心在這裡繼續和他糾纏,會被其他人瞧見,而這把刀是萬萬不能帶回去的,于是她隻好原地刨了個洞,将匕首扔了進去,再用厚厚的雪把洞填平。
随後,薛嘉玉拔腿就跑,待下了山,她就去西市買了一個木葫蘆,将鬼仙蠱全都倒進葫蘆裡面,這樣回到裴府後,也不會引人懷疑。
此時,她一直緊繃的神經才忽然放松下來,薛嘉玉也才終于感知到了右臂傳來的疼痛,她将視線投到那道細長的傷口上,傷口依舊在滋啦滋啦地冒着鮮血,層層衣衫已經被鮮血然後,而那些早已凝固的血迹将衣衫和傷口糊在了一起,光是瞧着都讓人覺得不忍直視。
薛嘉玉瞧着現在天色還早,裴硯應當沒有從大理寺回來,就加緊腳步回到裴府,速速将傷口處理了。
可剛一邁進裴府的大門,她就與裴硯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裴硯本想問她去做什麼了,可卻注意到她右臂上的傷口,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什麼都沒有問,而是一把攬住她的腰,轉頭向旁邊的小厮吩咐:“去拿點金瘡藥和白布送到我屋裡。”
小厮連連應是。
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薛嘉玉自然也不會不打自招。
等進到裴硯房裡的時候,他把薛嘉玉摁在羅漢床上好好坐着,裴硯的臉色不太好看,“疼不疼?”
薛嘉玉見他不問自己是怎麼弄傷的,還覺得甚是奇怪,她點點頭,“疼。”
小厮手腳麻利,迅速将裴硯要的東西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