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将娟姐的手放在曼曼手裡,才帶着小雪往胖子的門前走。
每走一步,她的心裡都沉甸甸的。
如果她猜錯了怎麼辦?
如果真的需要果子才是通關方法怎麼辦?
如果女鬼在生前被折磨心态扭曲,死後故意給他們假消息,隻想要他們陪葬怎麼辦?
腦海中各種思緒紛雜,白棠手心的汗越來越多,她又不禁慶幸,幸好她第一個世界不是大逃殺。
要不然她的體力,真的能活下來嗎?
想了很多,各種念頭在心裡劃過,等她站在房門前,看到胖子的死狀時,她心裡居然詭異的輕松了下來。
胖子死得很慘,躺在凳子上,如同一灘爛泥。
裴武正在檢查胖子的房間,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他昨晚點了蠟燭,但還是死了。”
“我就住在他隔壁,一點聲音沒聽見。”
小雪走進門,看着胖子大張着嘴,表情是極度的驚恐和痛苦。
“舌頭不見了。”
小雪指着胖子臉上眼角的一道道白色痕迹:“昨天他應該過得很痛苦,一直在哭,但是舌頭沒了,渾身骨頭都被人敲碎了,所以沒有什麼動靜…”
白棠走進來,看着已經成為雙折疊的胖子。
整個人幾乎呈九十度向後彎曲,像一個毯子搭在凳子上。
左腿掰向右側,左腳腳尖卻對着左側,右腳更是搭在右膝蓋上。
堅挺的脊椎像是不存在,胖子的腰搭在凳子上,後背卻和腰折成九十度角垂向地面,手指更是被女鬼惡趣味的一根根掰斷,一根貼在手心,一根貼在手背,一根隔着一根。
“他應該是清醒的時候被敲碎的骨頭,但你們看,房間中一點掙紮的痕迹都沒有,蠟燭沒有倒,就連身下的凳子都沒有歪,他身上的骨頭,應該是被瞬間敲碎了,擺成這個樣子。”
白棠身子抖了抖,有時候不見血比見血還要讓人驚恐:“你看他的手指,指甲裡面有沒血迹,人疼的時候,會下意識攻擊,或者傷害自己忍耐疼痛,可他指甲裡面一點皮肉血迹都沒有。”
雖然胖子的死并不血腥,沒有短發女滿地的鮮血給衆人的沖擊力大。
但這樣凄慘的死狀和身體不自然的扭曲,卻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多看一眼都渾身不自在。
胖子的死法,和她心中的猜測對應上了。
白棠心情十分複雜,她既有猜對了的放松,又有用人命去填她猜測的茫然。
好像在這裡,她都變得冷血了,面對一個活人失去生命,她也無動于衷,反倒是有些慶幸胖子的死,是按照她的猜測死的。
“走吧,我大概清楚了,現在時間變的快了,我們要盡快找到生路。”
裴武将短短一截的蠟燭拿出來:“也許有用。”
三人出了胖子的房間,将門重新掩上。
“說說你昨晚的經曆和出去的辦法。”
裴武率先開口看向長發女孩,現在沒人能确定到底她是活人,還是和那些鬼村民一樣。
他沒有讓白棠先說,就怕長發女孩聽了白棠的猜測,添油加醋說一些,将他們的思路拐偏。
“昨晚女鬼爬進來,我以為我要死了,她沒殺我,反倒是帶着我一路往村口的方向走。”
“所以…女鬼沒殺你,還帶你往外走?”
小雪咬着指甲:“然後呢?”
“對,沒殺我,可能…”
可能是因為她說了那幾句話?
長發女突然笑了:“然後一路躲躲藏藏,天亮了,她不見了,我繼續往外走,就又回來了。”
“這算什麼出去的辦法?”
黃毛剛升起的希望破滅,有些喪氣道:“我還以為能說出點什麼呢。”
娟姐眼中的期盼也熄滅了,所有人都有些垂頭喪氣。
倒是裴武摘下眼鏡,揉了揉眼鏡,又擦了擦鏡片,戴上後才看向白棠。
“妹子,你有什麼想法?”
白棠聽完長發女孩的叙述,倒是和她的想法有些不謀而合。
但具體是她的方法有用,還是長發女孩的方法有用,得去驗證一下。
“邊走邊說。”
她率先往外走,小雪曼曼幾人看白棠走的方向,不是田裡,而是村口的方向。
“你要幹什麼去?”
黃毛有些急切:“去村口又出不去,你往那邊走幹什麼?”
白棠腳步不停,轉頭看向長發女孩:“你确定,昨晚是女鬼拉着你一起往村口走?”
長發女孩一愣,随即點頭,眼中都是堅定:“我确定,她拉着我走的方向就是村口,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還一直躲閃,牆根下應該有我的腳印。”
她指了指村口那條路一邊的房屋:“我就是在這邊靠牆慢慢走的。”
“白天之後,女鬼突然消失了?”
白棠看着長發女孩指着的地方,走過去目光停留在牆壁邊的土路上,果然見到一些淺淺的腳印。
“你都沒回頭去找一找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