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女聲從後方傳來,衆人轉頭看去,看到來人後紛紛後退。
就連白棠都不禁瞳孔微縮。
來人的臉上蹭滿了土和鮮血,頭發亂糟糟的披在腦後,身上的白裙子上黑紅色的血迹格外打眼,垂在身側的兩隻手上,也都是血。
是長發女孩…
她沒事?
“你…你是人還是…”
黃毛磕磕巴巴的看着她,不怪其他人,而是長發女孩這一晚上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尤其現在還搞成這樣回來,誰都不知道長發女孩是不是變得和那些村民一樣。
“我是人。”
長發女孩往前邁了一步,衆人見她蒼白的臉上布滿血迹,齊齊後退一步。
察覺到衆人臉上的神情,她沉默半晌,沒有再往前走:“我知道怎麼出去了。”
“應該可以出去…”
長發女孩昨晚也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女鬼沒想着傷害她。
“既然有線索,咱們把人都叫上吧。”裴武摘下眼鏡擦了擦:“去看看胖子,叫上胖子一起吧。”
“今天…不去看看果子麼?”
娟姐已經從害怕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暫時情緒穩定了些。
任誰和女鬼臉對臉近距離接觸一晚上,都會心裡崩潰,娟姐能哭出來,神志清醒沒瘋已經算是堅強了。
裴武和曼曼小雪的目光都落在白棠身上,想知道這通關的條件和果子有關系麼?
“應該沒有關系,我們先集合人。”
白棠和曼曼扶着娟姐站起身,娟姐的腿還有些發軟,後怕的情緒還殘留在心底,時不時帶起一層層寒顫,讓她身上不斷湧現雞皮疙瘩。
胖子這麼半天還沒出門,大家心裡都隐隐有些猜測。
畢竟如果不是他們來找娟姐,娟姐恐怕也不敢出門,一直在房間裡。
“膽子真小。”
黃毛嘟嘟囔囔道:“搶蠟燭的時候沒見他膽子小。”
衆人走到胖子的房間門前,看着窗戶完好無損,房門緊閉,黃毛不耐煩的敲門。
“開門!胖子!”
“砰砰砰。”
黃毛敲了一會,見還沒有人開門,愈加的不耐煩。
“開門!!你再不開門我們走了,不管你了!開門!”
“砰砰砰。”
敲門聲再次響起,可房間中鴉雀無聲。
黃毛收回手,表情有些讷讷,回頭看向衆人,咽了咽口水:“窗…窗戶都沒壞…”
“應該…應該沒事吧…”
沒道理娟姐和長發女孩的經曆一個比一個驚悚,兩人都活下來了,胖子窗戶沒壞,又有足夠的蠟燭,房門緊閉卻出了事啊?
“把門踹開吧。”
裴武回頭伸出手,示意女孩子們往後讓一讓。
白棠咽了咽口水,帶着娟姐往後挪了挪,離房門和窗戶遠了些。
娟姐的手死死的扣着白棠的胳膊,瞳孔顫動,顯然一副驚吓過度的表現。
“娟姐,你出去後,可得給你孩子做頓好吃的。”
白棠安撫她快要瀕臨崩潰的情緒:“你不是許願孩子去清北麼。”
提起孩子,娟姐思緒從昨夜的驚恐回憶中轉移,手扣着白棠胳膊的勁兒也松了松。
“是,是得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
娟姐眼裡都是感慨:“這孩子一向不用我操心,他壓力太大了,也怪我,總用清北給他定目标。”
“其實他健健康康的就好,昨晚我一想到我可能見不到他了,不能照顧他,我甭提多後悔了。”
小雪站在白棠身側,神情有些唏噓,唯有曼曼,眼神中透露出堅毅的神色。
在這裡是搏命,出去化療上儀器也是搏命。
在這裡是沒有成本,出去她卻沒那麼多的錢。
她一定會出去的。
幾人閑聊間,房門已經被裴武和黃毛用力踹開。
白棠看着黃毛往後退了幾步,心裡就是一沉。
胳膊上的手又開始用力,扣的她很疼,到白棠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
她得去看看,胖子的情況,到底和自己的猜想,和女鬼提供的信息是不是一緻的。
“曼曼,小雪,你們陪着娟姐,我去看看。”
她安撫的拍了拍娟姐冰涼的手,看着她嘴唇翕動:“别怕,我得看看,如果猜想是對的,我們才能出去。”
長發女孩就那麼孤零零的站着,看着房間不發一言,好像什麼都不在乎。
“我和你一起,曼曼姐在這陪着娟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