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能靠譜一點嗎?”尤燈絕望控訴。
華煙逃避視線,磐腦袋空空,雁書可憐巴巴的,裹着毯子在顫抖。
一時間,濯枝雨使命感油然而生,捏捏拳頭:“副隊你先說計劃吧,我來執行。”
尤燈熄了火,摸摸鼻子:“其實計劃,我還沒想好。”
“……”
幾道視線打來,目光如炬,熱烈不已。
尤燈呵呵:“莫隊長是那麼容易搞得定的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搞定景井,”濯枝雨舉一反三,“讓這個罪魁禍首來解決。”
“贊同!!”
雁書從毯子裡沖出來,激昂萬分。
冤有頭,債有主。
他穿得少,隻有一件短袖和一件短褲,手臂上、腿上貼着藥膏,眼底黑眼圈和眼裡紅血絲格外吓人。
磐幽幽蕩到他旁邊,把人摁回去:“小燈說了,傷沒好,你不能亂動。”
雁書靠在磐懷裡,臉埋胸口,聽聲音就很命苦:“早知道隊長這次追不到人這麼衰,就不慫恿他了。”
問就是後悔。
幾個隊友相互對視幾眼,紛紛垂下腦袋。
“唉!”
莫降石平躺在帳篷裡,擡頭望頂。
以他對那些倒黴隊友的了解,這些損色估計盤算着怎麼對付他,說不準為了哄他,會做出綁架景井的舉動什麼的。
“哈哈……”莫降石笑了一兩聲,覺得還挺好玩。
什麼景井被綁,不得不屈服他的情景。
到時候,甭管願不願意,他就是我的。
莫降石美滋滋地想,翻了個身,側躺着,兩隻胳膊相交疊放在身側,臉被遮掩着,眼圈刹那間紅了徹底。
他反複眨眼,頭疼得厲害。
“也不是多開心。”莫降石小聲呢喃,眼睛酸澀,難受地閉上眼。
莫降石猜,可能是酒幹多了,不然他沒事難受什麼。
恍惚迷離間,莫降石淺淺睡去,并不安穩。
可莫降石還是莫降石,土地上,塵土微微跳動,莫降石睜開眼,先于所有人前發覺不對。
他厲聲喊:“華煙!”
原本死魚眼的華煙眼神鋒利,揣起利器,四周掃視一圈,發現一處方位,小草擺動幅度變大,縱身越過障礙物,朝那出飛奔。
磐跟着華煙,也瞬步上前。
尤燈慌張着,掀開帳篷簾門:“隊長,怎麼了?”
眼皮開一半,莫降石早躺回原位:“小事,放心……”
說到“心”這字時,莫降石已然沒了力,又睡過去。
華煙面前是扭動着身體的一隻小蛇,她最擅長宰。
磐跟來甚至可以說是多此一舉。
但莫降石不會做這麼蠢的指揮。
“有毒。”華煙一個後空翻,躲在磐身後,磐從随時大包裡抽出傘——鐵皮的,展開,絢爛的毒汁打在傘頂。
下一波毒液需要時間,華煙借着遮擋,一個閃步,提着刀,從磐右方沖出,側切于緻命處,完美收場。
華煙喘着氣,踩在蛇上,表情分外不爽:“為什麼這髒活累活老歸我。”
“誰讓你前鋒呢。”磐道。
朝光小隊的前鋒,就是沖在第一個的人。
“小煙,周報月報年終總結啥的你都不用寫,隻出苦力,多好。”磐安慰道。
“雖然但是,怎麼聽着怪怪的。”華煙臉皺一起。
這麼聽着,像是說她是個沒腦子的。
磐老神在在:“隊長自有安排。”
“為什麼你還有尤燈,”華煙郁悶,“都這麼相信隊長。”
“小煙不是也很信任?”磐反問。
華煙搖頭:“我認可他在島下,在戰鬥地點上的能力,那是我們這些并肩作戰的人這些年來積累的,可你和尤燈不同,你們認同他是全方面的認同。”
華煙極為聽話,卻不怎麼把莫降石放在眼裡。
聽了這話,磐嘴角上揚,控制不住笑出聲,華煙滿頭問号:“笑什麼笑。”
“小煙真的一點都不關注隊長,明明我們認識隊長的時間差不多吧。”
華煙理直氣壯揚揚頭,氣勢上不能退。
又笑了笑,磐正色道:“隊長不是一直都很靠譜嗎?”
華煙表情古怪:“他工作時确實,但平時沒有吧。”
不然那麼多情感糾紛不是白幫他處理的。
“可是,他是隊長,我們不可能不聽話吧。”磐笑道。
華煙不屑:“那也太老實了。”
“所以平時該怼怼,隊長也沒說什麼,”磐如實道,“我不知道小燈為什麼那麼信任隊長,但我相信隊長的原因隻有一個。”
“什麼?”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和這個隊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最先死的一定會是我。”莫降石如此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