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降石雖然工作高強度,但是假多。
“那你可真難約。”
莫降石從前談對象,很少有技術部的,基本上都是執行部。
“阿井,那我可以接你下班嗎?”
景井琢磨着,沒繞過來,蹙眉尋求幫助:“莫降石,作為一個吊着你的人,我應該同意嗎?”
這話進了耳朵,莫降石噗嗤一聲,笑個沒完:“你居然,噗,哼哈哈,你這麼問……”
莫降石昂頭大笑,胸膛起伏,震得停不下來。
看着對方笑完,景井一本正經:“我是認真的。”
“那我應該說什麼……”莫降石眼角泛紅,看得出來,他笑得很開心,話還帶着顫,“景井研究員,我可沒當過渣男。”
“渣男”兩字,莫降石咬字清晰,濃濃打趣味。
景井明顯呆住了,兩眼懵懵,緩緩瞪大,随後緊閉上嘴,轉過身去不去回應,也不去看他,隻留下一個後腦勺。
他生氣了。一般人看到這個場景都會這麼想。莫降石也是。
但與一般人不同的是,比起慌亂他更多的是興奮。
景井從未生過氣,至少在他的印象中景井一直是謙和有禮,甚至是退讓的。
莫降石在心裡好好譴責自己的雀躍,卻又控制不住的去找景井的臉,妄圖從臉上看見與往常不同的神情。
“阿井,”莫降石蹭蹭幾步,來到景井眼前,景井低眉順眼,明顯在思考,“……阿井?”
我要的小表情是這樣的嗎?莫降石興奮一掃而空。
景井手扶眼鏡,沉吟道:“莫降石,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同意。”
“……?”
“我已經同意你的邀請,和你度過假期,如果再答應每天一起回家,那就過了。”景井理論知識擺在腦海裡,分析地頭頭是道。
莫降石口不對心地笑:“你還真敬業。”
“嗯,”景井自然應聲,察覺不對,又問,“你不高興了?”
“正常人被心上人明擺着拒絕都不會高興吧。”莫降石理直氣壯。
景井如實糾正:“可這個方案是你提出來的。”
莫降石啞然。
他總不能承認這是所謂的權宜之計吧。
算了,退一步吧。
總歸底線降了,那離拿下就近了。
莫降石清清嗓子,眼神無辜:“可是,誰能真正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被你拒絕,心裡當然會不舒服,隻是程度不一樣。”
越說,莫降石眼神越發動搖,眼角那塊都發紅。
他擡眸時,不忘遮住下半邊臉,給自己添點神秘朦胧感,更好襯托眼間的委屈。
很明顯,他在裝可憐。
景井一眼看穿不對勁:“你别使勁瞪了,眼睛都紅了。”
莫降石尬住,脖子僵直,難以低頭,隻能擡頭望天。
景井眼神純粹,不明所以。
他怎麼了,總感覺情緒又變了。能看出卻看不懂的景井如是想。
雖然不懂,但景井深谙解決方法。
總之,換個話題吧。
“你是不是困了?”
“大概是的。”莫降石簡直是有台階就滾下來,想也不想就應,還不忘繞有其事點頭肯定。
“走吧。”
莫降石與景井裝若無事,回到了旅店。
卧室裡,景井睡在靠外的床上,莫降石睡裡面的。
燈暗下來,景井躺下,莫降石睜着眼,無比精神。
他鬼祟地偷瞄了幾眼對方,長時間沒看出對面那團被窩有動靜後,才光明正大的看。
算下來,他這段時間在景井這裡翻的車可是多的離譜。
莫降石戀愛習慣了耍心思,他不是一個變扭的人,但愛情裡他習慣調動對方的情緒,甚至是掌握,所以不愛有事說事,反而要人去猜。
如果把景井要做的行為形容為吊,那他就是釣。他喜歡做掌握着杆的人,一拉一拽間,釣着咬鈎的魚。
可景井這家夥,不接招不算怪,但莫降石隐約覺得,他還能精準揣摩自己的心情。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