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她遠遠就看見了那隻柴犬,而柴犬在看到她後,立刻就龇牙準備沖上來攔她。
柴犬龇着牙往她這邊跑,剛跑到一半,又突然急刹車,立刻掉頭跑走了。
森下凜櫻:“?”
……它居然就這樣放過她了?
這也太好運氣了吧!
回到家時,外婆剛剛采購回來,在客廳裡分揀菜品。森下凜櫻在玄關換鞋,但沒忘探頭跟外婆打招呼,喊了句我回來了。
外婆在忙碌的間隙中擡頭,看到她路過,有些意外:“凜櫻今天很開心嗎?”
森下凜櫻停下腳步,不解地歪着頭:“什麼?”
“你在笑。”
老人笑着在臉上比劃了一下,眉目慈善和藹,“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回來是笑着的。”
森下凜櫻愣愣地摸了摸臉,她跑進浴室,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她是微笑唇,嘴角在放松狀态下都是上揚狀态的,這并不能作為她心情的判斷。
鏡子裡的少女唇角微揚,圓潤的杏眼裡閃爍着零星的笑意,眉眼松快愉悅,很顯然是在高興。
一直到躺在床上準備入睡,她都覺得自己今天很幸運。
回到教室裡的時候還有人。
總是攔着她的狗今天良心發現放過她了。
怎麼想都很幸運。
隻是……
黑暗中,少女從床上坐起,推開窗戶趴在窗沿上,看着星星點點的夜空。
——擦黑闆,需要這麼久嗎?
有流星一閃而過,但流星沒有給她答案。
從那天開始,森下凜櫻總是無意識地留心後桌同學的動向:
老師要求測驗卷從後往前傳,她發現其他人都會拍前桌的身後,然後再把試卷遞出,而他每次都隻會輕叩桌面,用這樣的動靜提醒她注意;他總是一副很安靜的樣子,看起來懶得和人交流,但被挑釁時每次都會反擊得對方啞口無言,嘲諷技能點滿;他有一個總是一起的朋友……
放學後路過和關系好的同學體育館,餘光瞥見體育館裡一閃而過的影子,她會下意識停下腳步。
朋友也跟着她停下,問她怎麼了。
“沒……沒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隻是搖頭。
朋友往體育館裡看了一眼,挽着她的胳膊繼續走,随口和她聊天:“說來也神奇,月島這家夥總是一副沒幹勁的樣子,但他居然是排球部的,真意外。”
森下凜櫻作傾聽的樣子,笑着沒回答,心裡卻想:原來真的沒有看錯。
這個想法在心底浮現後,她終于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
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目光總能精準地落到他身上,再看不見别人。
這樣的狀況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自然也無法解釋,但她也沒有過多在意。
這樣的狀态日複一日,直到有一天,準備下樓的她在樓梯口遇到了月島螢。
她抱着書準備往下,而月島螢正好上樓。
此時的樓梯隻有他們兩個。森下凜櫻抱緊了書本,下樓的腳步也變輕了,她微垂着頭沒說話,但卻不住地往月島螢看去。
而後視線相撞。
對上她的目光,後桌同學愣了一下,但還向她點了點頭,淡聲說了句“你好”打招呼,而後從她身側錯身而過。
他從她身邊路過時,森下凜櫻隻覺得有一陣風從窗外吹了進來。湍急的氣流朝她撲面而來,吹得她心髒砰砰跳。
可是當她走到樓梯間的窗前時,發現窗子是關着的,而窗外春光正好。
沒有風。
從那天起,她知道了這些天來自己不對勁的原因。
——她有了一個喜歡的人。
那陣撲面而來的,不存在的風,是因為心跳比她自己更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