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着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冰雨,我進來了。”
話音未落,門就被推開了,來人正是韓清風和林晨。
林晨禮貌地向楚冰雨打了個招呼:“楚師叔好。”
楚冰雨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韓清風環顧四周,目光落在夜寒羽身上,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冰雨,我聽他們說你回來了,就來找你了。”
他并不期待楚冰雨會給他準備什麼禮物,畢竟每年的禮物都一成不變,他已經習慣了。
他餘光一瞥,突然看到了待在木桶裡的夜寒羽,有些遲疑的問道:“寒羽現在在幹嘛?”
楚冰雨擡了擡眼皮,語氣平淡:“藥浴。”
韓清風微微一愣,接着問:“哪種藥浴?”
楚冰雨淡淡地回答:“疏通經脈。”
韓清風聞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語氣中帶着一絲緊張和不可置信:“...你給寒羽泡那種……”
楚冰雨點了點頭。
韓清風眼裡閃過一抹震驚。
瘋了吧!
他歎了口氣,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喃喃道:“...是福是禍還得看寒羽,希望寒羽能堅持住。”
楚冰雨看起來是真的不會養徒弟啊...
“師尊?”看着兩人的對話,林晨有些摸不着頭腦。
聽到聲音,韓清風才會想起被自己遺忘了的徒弟。
他轉頭看向林晨,見他一臉疑惑,便開口解釋道:“這是一種疏通經脈的藥浴,聚集了無數種珍稀藥材,可謂是大補。”
“一共要泡三個時辰。”
“第一個時辰,你會感到渾身燥熱無比;第二個時辰,你會感到渾身冰冷刺骨;第三個時辰,也是最痛苦的時辰,你會感到渾身器官筋脈被撕裂,再粘起來,陷入這個循環...”
“如果成功,他的體質會有肉眼可見的變化,如果失敗...就會變成一個廢人。”
韓清風搖了搖頭,語氣中帶着一絲惋惜:“沒想到冰雨居然這麼狠心給寒羽泡這個。”
他想起楚冰雨小時候也曾泡過兩次這種藥浴,每次都是咬着牙一聲不吭,不想讓師父擔心。
但那種可怕的體質,又有誰能比得上呢?
林晨聽完後,驚訝地看向楚冰雨:“楚師叔,夜寒羽現在在哪個階段?”
楚冰雨淡淡地回答:“第二。”
韓清風無奈地歎了口氣,對楚冰雨說:“冰雨,我就先帶小晨回去了,你等寒羽泡好藥浴就來找我,我有事找你。”
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無奈,仿佛在說:
...你對你徒弟也太狠了吧,他的體質又不像你一樣變态。
楚冰雨點了點頭,看似毫不在意。
韓清風帶着林晨轉身離開,順手關上了門。
楚冰雨起身,似乎失去了看書的心思,合上書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夜寒羽身上。
此時夜寒羽感到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的。
楚冰雨趕緊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别睡,忍着。”
夜寒羽睜開眼睛,嘴唇毫無血色,聲音虛弱地說道:“……師尊,我好冷,我能抓着您的手嗎?”
楚冰雨搬了個椅子,坐到夜寒羽旁邊,把手伸了過去遞給他。
夜寒羽立馬抓住了楚冰雨的手,把頭靠了過去,似乎是為了攝取一點溫暖。
他的手冰冷無比,幾乎和楚冰雨的手不相上下。
一個時辰後,夜寒羽突然感到渾身的器官都被撕裂,又被粘了起來,反複循環。
他的皮膚突然裂開,滲出了鮮血。
他疼得直冒冷汗,臉上毫無血色,嘴唇幹裂蒼白。
楚冰雨見狀,讓夜寒羽松開了他的手,繞到他背後,把椅子搬過來坐下,将兩隻手放到他背後,開始輸送靈力。
夜寒羽的臉色稍微好轉了一些,但還是渾身冒冷汗。
楚冰雨見狀歎了口氣,又增多了輸入夜寒羽體内的靈力。
此時楚冰雨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本來就白皙的皮膚此刻更顯蒼白,甚至看起來有些透明,額頭青筋暴起,似乎是在承受不小的痛苦。
夜寒羽閉着眼睛,痛苦得不行,但他忍着一聲不吭。
看着他這副模樣,楚冰雨心裡愈發擔憂。
這藥浴...就快結束了,一定要堅持住啊。
沒過一會兒,疼痛折磨的夜寒羽意識逐漸模糊,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見狀楚冰雨眼裡閃過一抹緊張,動作迅速的從他的儲存戒裡拿出了止痛丹。
《止痛丹吃到嘴裡可以有效緩解疼痛,還能修複傷口,讓傷口消失,但對于内傷隻能緩解一些疼痛。》
楚冰雨用手強行張開夜寒羽的嘴巴,試圖把止痛丹塞進去,但夜寒羽意識模糊,根本不願意吃。
見狀楚冰雨立馬起身倒了杯水,把止痛丹放進去,靜靜等待它融化。
但因為楚冰雨離開,沒有靈力的輸送,夜寒羽表現得更痛苦了,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鮮血将藥浴染紅,藥浴似乎閃着紅光,顯得格外妖異。
楚冰雨見狀,隻能用術法将止痛丹催化。
他走到夜寒羽面前,用手強行張開他的嘴,将融化的丹液倒進他的嘴裡。
做完這件事後,楚冰雨趕緊給夜寒羽輸送靈力,催動他體内的丹藥運轉。
雖然融化後的止痛丹效果沒有之前好,但沒辦法,這是楚冰雨現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終于又一個時辰過去,夜寒羽感覺到身上的疼痛逐漸消退,全身上下都充滿着力量。
他緩緩地張開了眼睛,看向身旁的人。
他看到一張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臉,甚至比他的臉還白,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夜寒羽緩緩地從木桶裡出來,他不敢太大的動作,生怕扯到自己身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