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見的姓氏。”
“經常有人問我是不是姓粱,甯願相信自己聽錯了。”
蘇樂說:“我沒有聽錯。”
連有露誇她:“厲害,你是哪個班的?”
“一班。”
“一班?”
“是呀。”
連有露震驚道:“那可是最好的班,你在裡面,然後隻考了九十分?”
蘇樂糾正她:“九十三分。”
“區别不大,你怎麼進的一班,家裡有礦啊?”
“有礦?”
蘇樂還不太懂這些流行語言,也不知道原來班級和班級之間還有好壞之分。
“你是哪個班的?這個有什麼區别嗎?”
接下來在老師走進教室之前,連有露好好和她說了說按照學生成績劃分班級的規則,高一入學就按照中考成績劃分班級,每五十名分到一個班裡,按照班号順序,一班的學生就是入學時的前五十名。
“前五十名?我嗎?”蘇樂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連有露覺得她傻乎乎的十分可愛,被她逗笑,“這事你問我幹嘛,我又不知道你的事情。”
“對哦。”
這種事情其實應該問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可惜蘇樂并不知道對方跑到了哪裡去,不過看樣子,原主似乎同樣不是一個學習有多好的人。
“你是堕落的學霸啊。”連有露問,“怎麼堕落的?玩遊戲,還是談戀愛?”
“這些和堕落有什麼關系?”
在蘇樂的認知裡,堕落就是入魔,要殺夠足夠多的人或者妖,心理扭曲到極緻,徹徹底底瘋魔,然後經過一系列慘絕人寰的屠殺獻祭,最後魔化成功,才稱得上真正的魔,才能算作堕落。
“不好好學習,就是堕落喽。”
連有露是個叛逆少女,對學校的規則很不服氣,說到這種内容就忍不住,憤青一樣罵了半天,等到補課老師進來才閉上嘴。
補強班是專門為差生設置的額外課程,從放學後,五點半到晚上九點半,和住校生的晚自習一起結束。
補習的内容說不上難,都是些學科基礎,從高一第一節内容開始,揀着最簡單最基礎的内容重新教一遍。
這課程竟然格外适合蘇樂,講課的老師比較年輕,不怎麼嚴厲,講得也很清晰,又是簡單的内容,基本上教一遍就能搞懂。
唯一的缺點是教室裡有不少愛好擾亂課堂的叛逆學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欺負年輕老師,老師剛說完就叽叽喳喳吵着說,沒聽懂,沒聽懂,再講一遍。
老師隻能給他解釋,一晚上下來耽誤了不少時間,甚至沒趕上原本計劃的進程。
放學後連有露和蘇樂一起出校門,一邊走一邊說:“那些男生真煩人。”
“他們居然比我還笨,我都聽懂了诶。”蘇樂說。
“他們故意的,想引起你的注意呢,沒看都往咱這邊瞄麼?”
“引起我的注意?”蘇樂不明白,“為什麼要引起我的注意?”
“不知道,想向你展露人格魅力?可能他們覺得自己這樣挺帥的。”
晚上有點暖暖的風,吹亂了蘇樂的頭發,散在眼前遮擋視野。
蘇樂一邊走路一邊吃面包,沒等她騰出手拾掇一下頭發,連有露已經伸出手,替她将頭發别在耳後。
“不過你真的長得很好看,你知道嗎?”
“是嗎?”蘇樂忙着吃面包,“長得好看,又怎麼樣,考試還不是沒辦法及格。”
她現在滿腦子就是及格,及格及格及格,考試及格怎麼就這麼難。
“長得好看,說不定你可以走藝體,搞文藝,唱歌跳舞,掙錢也很多。”
蘇樂說:“我不會跳舞,也不會唱歌。”
連有露說:“我可以教你,我學過聲樂。”
蘇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幸好她們已經走到學校門口,陳叔迎上來替她拿書包。
連有露問:“這是你爸爸?叔叔好。”
陳叔擺擺手,蘇樂說:“這是我叔,不是我爸。”
她坐到後座而非副駕駛,連有露依稀感覺不對勁,湊到窗邊問她:“大小姐,你叔是你家請的司機?”
蘇樂說:“是這樣的吧。”
連有露給她豎大拇指,“明天晚上我來一班找你,拜拜。”
第二天上學,還沒到晚上補課,早上第二節課剛下課,坐在靠門位置的同學就喊蘇樂:“蘇樂,外面有人找你。”
蘇樂“啊?”了一聲,茫然起身去往教室門口。
秦夜來在講台上和班主任談事情,她經過時分神看了她兩眼。
蘇樂心情忐忑,都沒注意到,走到門口發現找她的人是連有露。
“你怎麼來了?”蘇樂問。
連有露拉着她左看右看,興奮道:“你居然真的是一班的!”
她遞給蘇樂一袋小面包,“昨晚上你分我面包,這一袋是還你的。”
蘇樂愣愣的,“你真客氣。”
“做人要有來有回嘛,昨晚你回去接着學習沒?”
“啊,沒有。”
昨天晚上到家已經十點了,她困得要死,洗漱完躺床上燈都沒關就睡死過去,早上被頭頂的燈光晃醒。
連有露湊到她臉前問:“真的沒有哦?都有黑眼圈了,幾點睡的?”
蘇樂被她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往後退兩步,感覺後背撞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回頭一看,竟然是秦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