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内官思索了片刻道:“他這是去宮裡搬救兵了?都這會兒了誰還能救得了他。”
宋淮州并未如牛内官所想的去求人,而是直奔蕭嘉儀将前幾日的畫都帶了過來,全都挂在了攬月閣。
蕭嘉儀等了許多天才見到宋淮州便關心道:“聽說肖像館的待诏生病了,現下是你在那撐着,近日可是遇見難題了?”
宋淮州顧左右而言他道:“公主我今日想畫點不一樣的。”
蕭嘉儀好奇道:“你想畫什麼?”
“還是畫你,不過,我想畫帶着璆琳璎珞的你,我去了畫院這幾日都未曾見到青金石這種顔料,便好奇他本身是什麼顔色的,還望公主滿足我的這個願望。”一談到畫畫,宋淮州便仿佛變了一個人。
蕭嘉儀聽到宋淮州的話後松了口氣道:“這有何難,我這就去着人帶過來。”
宋淮州搖頭道:“不在這畫。”
“那去哪裡畫?”蕭嘉儀好奇道。
“去光武殿。”之前宋淮州多次出入皇宮,對一些大殿的位置掌握的十分熟悉了。
蕭嘉儀不明白宋淮州在想什麼,但是卻願意配合宋淮州。
為了讓宋淮州能畫好這幅畫,蕭嘉儀還特意的換了身衣服去搭配那一串璎珞。
随着蕭嘉儀自遠處而來,宋淮州一眼就看到了那中間閃爍着光芒的璆琳,果真如同天空一般純淨,這是宋淮州頭一次見到璆琳,為了畫好這幅畫,光是方位宋淮州就調整了許久。
蕭嘉儀打量着宋淮州的神情,這一次他似乎更認真了些,眼神中似乎除了紙下的畫作裝不得其他。
而敏銳如蕭嘉儀發現宋淮州今日似乎多次的注視着她胸前的那塊寶石,回想之前宋淮州提到這寶石可用作顔料,蕭嘉儀不知怎的覺得宋淮州今日入宮目的似乎并不純粹。
蕭嘉儀好奇的想問宋淮州是否發生了什麼事,但想到宋淮州剛才的回答,蕭嘉儀把話又咽了回去。
這次作畫兩個人都出奇的默契,誰都未多言語,連氣氛也如往常不同。
宋淮州畫了許久,連鼻頭都沁上了薄汗而不自知,這幅畫耗時許久,直到最後一筆落成宋淮州才算是松了口氣。
完成畫作後的宋淮州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笑道:“那這幅畫等裱好後我再送到宮裡來。”
眼見着今日宋淮州又要回去了,蕭嘉儀坦言道:“你今日不是專門為我作畫的吧。”
宋淮州沒想到自己被公主看透了,若是平時他打個哈哈便躲過去了,但是面對蕭嘉儀的目光,他卻怎麼都編不出個合适的謊言來,隻能肯定道:“我今日的确是有要事來麻煩公主。”
“你說,隻要我能幫到你的,我定會全力以赴。”蕭嘉儀聽言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自從蕭嘉儀心裡開始慢慢接受宋淮州後,她也在想辦法與對方靠近,眼見着這幾次的事情她都幫不上宋淮州,她就怕長此以往宋淮州會離她越來越遠,直到她再也無法猜透宋淮州的心思。
她已然做好了宋淮州糊弄她的準備,卻不想宋淮州面對她時如此的誠懇,叫她心安了許多。
“公主今日已經幫到我了。”宋淮州指了指蕭嘉儀胸前的位置,雖然光線已不像之前那般明亮但那塊璆琳的顔色在衆多寶石中依舊脫穎而出。
“祭祖那日公主也會去嗎?”宋淮州換了個問題,把蕭嘉儀的思緒扯了回來。
蕭嘉儀點頭道:“所有皇子皇女都會去。”
宋淮州收好畫後給了蕭嘉儀一個安心的微笑,眼中的光彩比寶石還奪目,“那我又能多見公主一面了。”
宋淮州坦蕩的愛意總是能猝不及防的直擊到蕭嘉儀的内心。
什麼矜持,什麼眉目傳情,都比不過宋淮州直白的表述。
我想見你。
我因能多見你一面而感到無比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