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嘉儀見狀提議道:“既然大家的興緻這麼高,不如就搞個比賽好了,分成幾隊,看看那隊能猜對的更多一點,玩遊戲就得有彩頭......”
“什麼彩頭?”
蕭嘉儀話音還未落,蕭靖軒就從回廊處走了出來。
諸位見了後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行禮道:“給二皇子請安。”
結果沒想到還未等起身,蕭靖睿也走了進來,衆人趕忙又行了個禮。
蕭嘉儀站在簾後沒想到她辦個賞花會還能驚動這兩位哥哥。
既然來了,就不能輕輕松松的走,蕭嘉儀簡單的将事情說了一番後,直接從兩位哥哥身上榨出兩份彩頭來。
“添上本宮這一份,正好三份,那咱們就分成六個隊吧,然後選出三隊來分這些彩頭。”蕭嘉儀提議道。
參加公主宴會還有禮物能拿,蕭嘉儀這一波屬實是成功的在諸位小姐公子面前刷足了好感,叫人覺得甚是親近。
宋淮州對彩頭什麼的本是不在意的,但看蕭嘉儀的那份彩頭是自手腕上褪下來的,宋淮州就牟足了勁要将那镯子赢回來。
公主的镯子可不能讓旁人帶了去。
薛雨竹在抽簽時就不住地祈禱希望能和宋淮州一個隊,不知是不是她過于誠懇,竟真的讓他們組成了一隊。
薛雨竹激動的在手中不住的揉搓手帕,聽着宋淮州認真的布置戰術,薛雨竹的目光忍不住的跟随着他,宋淮州特别貼心的讓兩位小姐放寬心,不用有太大的壓力,着實是體貼至極。
當然還有一位的手帕也要被扯碎了,蕭嘉儀看着宋淮州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蕭靖軒自來了就不住地打量着薛雨竹,面對他母後給他選的正妃,他十分的感興趣,但是看到薛雨竹和宋淮州一組,蕭靖軒就止不住的牙疼,當年被讨債的事情簡直成了他的人生污點。
于是蕭靖軒故意拱火道:“嘉儀,你那個小驸馬還挺熱心的,看起來對同隊的那兩位小姐甚是照顧。”
蕭嘉儀再傻也分的清誰是隊友誰是敵人,于是收起了心裡的情緒回應道: “是嗎?宋公子一直都是這樣體貼的,他最是知書識禮的,恭敬謙順的。”
蕭嘉儀的話音剛落,蕭靖軒嘗試了兩次不知如何開口來拆穿蕭嘉儀的話。
連一向安靜沉穩的蕭靖睿聽言也轉過身來看了看蕭嘉儀,眼神中的也帶着幾分震驚。蕭嘉儀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脾氣秉性他也是十分熟悉,按常理蕭嘉儀應是瞧不上宋淮州才是,這樣維護他着實反常。
蕭靖睿不像蕭靖軒那般,将情緒浮于表面,他自以為蕭嘉儀和他是一類人,所以他知道今天必然會有戲可看,但是卻不想看了這麼一出。
自打蕭嘉儀坐在了前面,宋淮州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于是在表演詩句時着實賣力,說是惟妙惟肖也不為過。
看完所猜的詩句後,宋淮州輕咳了兩聲把蕭嘉儀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對着蕭嘉儀的方向開始表演。
宋淮州撲騰着手臂做騰飛狀,然後一會兒挪至前面一會兒又往後退,還未等他往下表演,李子實着急的猜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是李白的《上李邕》嗎?”
因的前幾局表現的十分優秀且敏捷,李子實收到了周圍不少的贊賞和鼓舞,于是比平時更活躍了幾分,撐起了宋淮州這一隊猜詞的正确率,見宋淮州做鳥狀趕忙猜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來,因為宋淮州這一隊就剩最後這一個題目了。
宋淮州慌忙擺手,然後表演了兩次剛才同樣的動作,接着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對着蕭嘉儀伸出了指尖,後又怕自己隊的人猜不出來,便将兩隻手的指尖對在了一起。
蕭嘉儀已然知道了答案,小聲道:“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是李商隐的《無題·昨夜星辰昨夜風》,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對不對。”薛雨竹激動的原地蹦了兩下,手中的帕子忍不住的揮了起來,像是飄于風中的蝴蝶下意識的飛去了宋淮州所在的方向。
宋淮州其實早一步就看到了蕭嘉儀的唇語,在答案揭曉的瞬間,他仍執着的注視着蕭嘉儀,目光中帶着千絲萬縷的情意比正午的日頭還要耀眼,将蕭嘉儀心裡剛剛郁結的小脾氣一下子全掃光了。
在兩人眼神碰撞的瞬間,蕭嘉儀透過了詩集真正體驗了什麼叫做心有靈犀。
勝負已分,宋淮州他們這組有了優先選擇彩頭的權利,宋淮州直接選擇了蕭嘉儀的那一份。
蕭嘉儀吩咐人按照宋淮州這一隊的人數送上來不同的賞賜之物,宋淮州連考慮都未考慮直接拿起了那隻從蕭嘉儀手上摘下來的玉镯,徑直的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衆人一時訝然,卻無人敢置喙什麼,偏生宋淮州還故意道:“我隻是看着這镯子好看,不曾想我還真正戴上,哎呀,這好像褪不下去了,這可怎麼辦?你們想要這個嗎?”
宋淮州轉身問自己的隊友。
李子實他們本就不敢奢求有什麼賞賜,現下更是統一搖頭,不敢說一句想要。
隻是薛雨竹在拿完賞賜的東西後轉頭悄悄的看了公主一眼,眼神中帶着一晃而過的試探。
一個镯子而已,蕭嘉儀并未做他想,現下卻被宋淮州的舉動險些鬧了個大紅臉,哪家的公子會戴姑娘家的手镯,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婚約,這叫人怎麼不想入翩翩。
蕭嘉儀一時未控制住,表情的變化叫旁邊的兩位皇兄看了個清清楚楚,現下更證實了公主剛才說宋淮州的那句謙謙有禮簡直就是連自己都不敢信的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