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州的出現叫在場的諸位公子把目光都彙聚了過來。
京城中流言不斷,今日見到了真人,到叫人多了幾分距離感。
一時間諸位公子們也學對面的世家小姐一般,三五成群的聚在了一起,更加凸顯了宋淮州三個人的不同。
李子實平日裡就不怎麼參加聚會,一腔心思全放在了讀書上,被周圍的人一注視到顯得有幾分局促。
宋淮州卻不以為意,他似瞧不出旁邊的局勢一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周圍的兩位公子說着話。
其實并不是宋淮州在裝模作樣,而是宋淮州的心思壓根就沒放在這些世家公子的身上,宋淮州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見公主。
隻是宋淮州的心大不代表旁人也能在此淡然處之,孫鴻卓趕緊開口恰到好處的解救了李子實的尴尬局面。
“孔兄,你也來了。”孫鴻卓抓住一個平日裡玩的好的世家公子趕忙招呼道。
孔思淼現在特别後悔和孫鴻卓對上了視線,沒想到孫鴻卓竟然把他拉下水了,孔思淼一邊艱難的往宋淮州他們那蹭過去,一邊暗戳戳的已經想好了怎麼讓孫鴻卓給自己賠罪了。
孔思淼打量着宋淮州,除卻京城中的諸多流言蜚語,孔思淼對宋淮州最直觀的印象還是源于自己的爹。
孔思淼的爹就是禮部尚書孔征。
那日孔征在宮門外見了宋淮州仿佛撞了鬼一般,回家後冷汗打濕了衣襟,竟是吓得病了兩三天,在事情未解決之前上朝時一直戰戰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抓住了那日在宮門外的事情。
孔尚書自己跑的早,并不知其實朝中大半的官員們在那天都見過宋淮州了。
孔思淼侍奉床前時,孔征就給自己兒子滲透朝中局勢,指明做官之禮,在面對其他政事時,孔老爺子看的透亮,思的全面,唯獨在和孔思淼說到宋淮州時,孔征仔細的琢磨了很久後慎重道:“此子心思極重,年紀輕輕有勇卻不莽撞,有謀卻毫不外顯。”
宋淮州不知道那天攔門的事情讓孔大人有了如此的誤解,本是臨時起意,卻被人解釋出高深莫測之感,旁人都隻道宋淮州心思狡黠,卻不知他隻是想見見公主而已。
所謂宋淮州的詭計剝去層層的外殼,真相隻有兩個字——擔憂。
孔思淼一步恨不得錯成十步來往前走,但無論他怎麼磨蹭,終有走到宋淮州身前的一刻。
孔思淼在心裡憋住一股氣客氣的和宋淮州打招呼道:“宋小公子。”
沒有攻于算計的目光,也沒有旁人所傳的傲慢,宋淮州回禮時眼神裡透露的全是溫和。
“讓我猜一下,是禮部尚書孔大人家的公子吧,我聽二哥提過你,說是書院中唯孔公子最是文采斐然。”宋淮州熱情的打招呼道。
提到宋修然,孔思淼之前的那點子謹慎分分鐘蕩然無存。
宋小公子的風評不太好,可不代表那宋二公子,今年的狀元郎,誰不想着能攀個關系。
孔思淼此時有些感謝孫鴻卓了,要不是他提醒,他險些忘了這一茬。
在座的各位聽言同時熱情起來,不一會兒就将宋淮州圍住了。
公子們在一處很快就能熟絡起來,不多時大家就聚堆一起玩遊戲了,隻是投壺等遊戲平日裡玩的太多,總讓人覺得差點意思,有人便提議吟詩作對。
宋淮州一聽腦瓜轉的飛快,這可不是他的強項,于是趕緊開口道:“各位公子們平日裡在書院想來都辛苦的很,怎麼今日出來還要端着那一身的才華,所謂藏焉修焉,息焉遊焉,咱們不如玩個别的。”
衆人一聽犯了難,一般出去玩除了這幾項也沒旁的新玩法,一下子希望的光就全落在了宋淮州身上。
宋淮州一拍手想了個有意思的遊戲。
“詩文猜作者?”孔思淼笑道:“那這也太容易了吧,隻要你說出上句來,不等下一句作者便出來了。”
宋淮州介紹道:“沒有這麼簡單,不能言語,要用肢體動作表示詩句的意思,然後讓人來猜,這不但考驗大家的文學功底,還得需要大家仔細揣摩如何表達。”
宋淮州這個提議一出讓諸位都起了興緻,宋淮州還主動的示範了一番,先讓大家猜了個詞。
宋淮州雙手做翅膀狀先是撲騰了一會兒,後又學鳥叫叽叽喳喳,緊接着又指向桃花閉上眼仿佛陷入了醉人香氣中。
宋淮州演完後,衆人趕忙在腦海裡搜索答案,很快李子實猶豫道:“莫不是鳥語花香?”
“李公子猜對了!”宋淮州給李子實拍手叫好,氣氛熱鬧的給李子實鬧了個大紅臉。
有了宋淮州的示範,大家将平日裡端着的那副恪守禮法的樣子全抛到了腦後熱熱鬧鬧的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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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們這邊的熱鬧如宋淮州所願引起了公主那邊的注意,看着輕紗被撤去幾層,宋淮州的心也被提了起來,一時間也顧不上玩遊戲了。
當然注意到這一點的不止宋淮州一個人,看着輕紗後影影綽綽的妙曼身姿,這邊公子們玩的更賣力了,恨不得把樹上的桃花都震下來。
最後終是讓諸位都如了願,貴女們都帶上了面紗打量着他們玩的遊戲,還有幾位躍躍欲試的跟着猜了猜。